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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这般久还无人接单。
做杀手本就是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活计,往常都是三十两起步,这家才给六两,曾姑娘还要抽三成,到手便更少。
对面一时无人回应,曾姑娘见怪不怪。
杀人为业的能有几个愿意白做善事,她起初也不愿接那老两口的委托,可恍惚之间想起这两年刚来她这处做活儿的一位女子。
她最终接下这笔单,赚的钱排不上号,主要是看两位老人家可怜。
“要接吗?”
她问一声。
郁晚捏着手指,心里两厢撕扯许久,最后一咬牙,“我接了。”
蚊子腿也是肉,郭小安那处花钱如流水,她实在穷得厉害;再者,就当行侠仗义了。
曾姑娘意料之中,赞赏地朝隔壁看一眼,并看不见对方相貌。
做这等见不得光的事,自然不能轻易暴露,杀手与雇主和中间人不相见是开店初便沿袭的规矩。
“那便尽快。”
黄昏时分,郁晚去到雁拂山下最近的驿站问了信件。
意料之中,尚未收到闵祥安的回信,该是没有这般快。
一整日在几处地方奔波,日头落山时郁晚开始上山往家里走。
木门“吱呀”
一声敞开,庭院里空空荡荡,风中夹着些土腥气。
郁晚早上出门前将天井里的杂草拔了,砖缝里的碎土翻出来,日头晒了一天已经干枯。
屋后的山上鸟雀啼鸣婉转,树枝被风吹得摇曳,发出些窸窣声响。
她听了片刻,屋里一点动静没有,闵宵是睡着?还是死了?
穿过走廊进入主屋,墙壁边缘比平常多挂了一道铁链,这链子从堂屋一直延伸到卧房,两头镶进房柱里。
郁晚顺着铁链看过去,在卧房门口处找到了铁环。
铁环上牵了条细些的链子,另一头拴在闵宵脖颈间,通过铁环与铁链,他可在堂屋与卧房间自由走动。
她离开时闵宵心如死灰地躺在卧房地毯上,眼下铁环在外头,说明他出来过。
是见她出门了,试图逃跑?
郁晚笑他不自量力,将手里的油纸包往桌几上一放,提了声音往房里喊一声:“吃饭了!”
奔波一整日,难免沾一身风尘,郁晚说完便转身去冲凉,一盏茶过后回来,那油纸包没动,铁环位置也没变。
真死了?
郁晚撩着半湿的头发,提步往卧房去。
距离近些,从门口看进去,早上躺人的地方已没了身影,床上也无人,视线之内都没看见人。
闵宵那般文弱的人不可能挣脱这链子。
郁晚心下正纳闷,甫一踏入房门,眼前突然晃过一道黑影,雷霆万钧之势兜头砸下。
若是换作不会武的人定要避无可避地挨上,而郁晚身体早快过脑子,不及眨眼的时间侧身一闪,同时一腿扫过去,重重踹上墙边的人。
闵宵胸骨一道闷响,冲力大得他摔出半丈远,颈间铁链哗楞抖动,他趴伏在地毯上,捂着胸口缓和那股震碎肺腑的剧痛。
郁晚看一眼倒落在一旁的木椅,怒火中烧,两步并作一步上前一把翻过闵宵,腿一跨将人骑在身下。
“想杀我?就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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