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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濯周五下午只有一节课,他留在教室里把午休还没看完的电影播完,才收拾东西去社团招新的教室。
路上手机在响,是周月给他发的信息。
[周月:这些个破社团有啥意思,跟你专业压根不搭边,我才不信你是真心想进社团。
]
[周月:晚上出去喝酒呗,说好了回国带我去玩的。
]
江宴濯心不在焉地抬手回了个“滚”
字,刚发送出去,就扫到教室窗边的身影。
简渺今天穿着蓝白的棒球外套,一个人趴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
江宴濯直接将手机摁灭,在走廊前后徘徊了一阵,故作自然地抬手敲了敲后门。
敲门声很轻,是会让人听见,但不会吵醒睡着的人的音量。
他在试探。
简渺睡得很沉,没有回应。
江宴濯轻步走到他隔壁,轻轻把椅子拉开,坐之前低声说:“学长,隔壁有人吗?”
非常刻意的明知故问,沉睡中的简渺连眼睫都没颤。
江宴濯缓缓坐在简渺身边,轻柔得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像无声覆落的幽灵。
下午最后一节大课还没结束,走廊静悄悄的,没有学生敢随意在教学区走。
偌大而空旷的教室,只有两个人。
是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江宴濯听到了自己沉重而压抑的心跳,他轻轻偏过头,以一种克制又礼貌的姿势将视线放肆投落到简渺身上。
简渺很瘦,趴下时后脊椎露出的线条像连绵的小山丘,但他肤色过白,又像新雪覆盖其间。
不知道是暖还是冷。
这个莫名的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江宴濯已经把手伸向了简渺的后脑勺,可在将要落下之时,他又抽了回来。
他记得,简渺不喜欢被人随便触碰。
匿藏在内心深处的贪婪被江宴濯勒了回去,可没多久,又丛生出了绵延不绝的不甘。
简渺就睡在身边。
这个念头一旦清晰,江宴濯的呼吸就沉了下来,他像个得逞的窥伺者,手轻轻落到桌子的一角,慢慢把自己的重量压上去,以一个俯身拢聚的姿势撑在简渺身侧。
他想,如果不能碰,那就闻一闻。
不知道学长身上是酒店电梯里蔓延着清淡的雪松冷香,还是像开学时雨天里的清甜薄荷。
江宴濯慢慢低头,将沉睡不知的简渺当成了猎物,拢在了墙壁和桌椅之间,随后缓缓俯身。
鼻息落到了简渺后脑勺松软细长的发上,一点点渗进去,带着江宴濯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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