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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到谷中,看着燕语默有些癫狂的坐在血泊当中,而沈凌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她的怀里,将生命永远留在了那里,他心里这才发觉他再也没有道歉的机会了。
燕王将官帽脱下来放在一旁,行着礼:“殿下,老臣与沈老将军毕竟相识一场,沈凌一去,沈府自此断了香火,老臣想去沈府凭吊一番,望殿下能够见谅,今日的朝会老臣怕是去不了了。”
北莫尘点头答应着,有些惊讶。
朝堂之上熟悉沈逸将军的,都知他与燕王关系并不友好,甚至有些针锋相对,却没想多年之后沈府没落,燕王竟还念着当年的同僚情谊。
放眼整个朝野,又有几个人还记得沈逸将军这个人的存在。
这个燕王,并不像探子探查的那般无情、残忍,北莫尘不觉生出些敬意来。
“王爷,不知我可不可以等默儿醒来再离去,虽说于理不合,但是······”
“殿下既想留下便留下吧,只是多少应该入宫知会皇后娘娘一声,殿下觉得呢?”
北莫尘想到之前母妃的处境,此次若是贸然留下,定会又为母妃添得许多麻烦,皇后又该想着什么不好的对策了。
“还是王爷思虑周详,是我疏忽了。”
燕语默觉着身上忽冷忽热的,十分难受,她在梦中一直紧紧地抱着沈凌不肯松手,那鲜血从沈凌的胸口慢慢地渗透出来,开始还是鲜艳的红色,慢慢变成了黑色,就这样不停地流着······沈凌也随着这个越来越大的红色漩涡慢慢的下坠,她伸手想要牢牢地将他抓住,却只是徒劳!
“不要!”
燕语默惊呼一声,睁开了双眼,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郡主,郡主你醒了?”
春夏忙拿着布巾走过来,帮她擦着额头上的汗。
“春夏,你去了血棂教,是他们教主派人炸的山谷么?他们教主人呢?”
燕语默一把抓住了春夏的手,焦急的问着。
春夏支支吾吾的说着:“郡主,我去了苍山,他们只说教主事务繁忙,说我的令牌真假难辨,将我赶了出来,我······我一时情急,便去了太子府,是太子带着禁军烧了山谷,这才救出了您。”
“事务繁忙?”
燕语默想起上一次的争吵,已经过去了多日,她甚至曾冒雨去找过他。
可他却一直呕着气,若以他的功夫,顷刻便可以到达山谷,沈凌又怎么会······
“哈哈哈!”
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那么无力。
不是谁的错,没有人必须来救自己,要怨就怨自己武艺不精,连累了沈凌。
要怨就怨自己太过依赖别人,忘记了这世间没有谁是永远的依靠。
妾为丝萝,愿托乔木?当真着了那寻常女子的道儿,只想沉浸在那温暖的呵护中。
却殊不知,甜蜜向来是最诱人的毒药,一朝吸食便会上瘾。
她咬紧了牙关,眼神空洞的望着那淡粉色的布幔,知己、爱人、朋友,有谁能够真正的信任,她感觉诺大的世界,自己又变回了那个独行者。
有些美好,竟不如不曾拥有过。
“公子,昨夜郡主好似被劫持,不过此时已安然回到了王府。”
张舒焦急的问着:“可查到是谁所为?”
王石拱了拱手:“是乌衣卫所为,当时属下正在雅苑外监视着花倾城,她好像与此次行动并无关系。”
“小一无恙就好,继续追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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