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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萧舟从京畿大营办事回来,瞧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此处离城门还有些距离,便同意了。
前面仿佛有人家,两人策马近前一看,是间小小道观,四喜上前敲门,门开了,一个中年坤道身边站着两个豆蔻年华的女道童。
原来是座庵堂。
谢萧舟一身锦衣已经淋湿透了,他客气道:“法师,我与仆人路遇大雨,可否借贵地暂避一二?”
那坤道见这男子虽然淋了雨形容有些狼狈,眼神却孤傲而威严,且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知他必不是寻常人,原本想让他们在大门檐角下的避一避的,此时也只好将人引进来。
进了正堂后,坤道命小道童取了干布来给两人擦拭头发上的雨水,又推开了东侧一间耳房的门,双手合十:“见急不救,非出家人所为,只二位施主皆是年轻男子,贫尼此处却是个庵堂,故而还请施主体谅,在厢房稍避,免得再有居士前来避雨时,惹人误会。”
“多谢法师。”
谢萧舟性子虽然冷,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带着四喜进去了。
明王府的马车从觉明寺出来不久,不知何处起了一阵狂风,天空骤然变暗,黑黄黑黄的,车把式兰大成看看天色,果断扯出蓑衣蓑帽穿戴好,接着一甩缰绳,嘴里念叨了一句:“天黄有雨,人狂有祸啊。”
他话音刚落,滂沱大雨像倒豆子般落下来,兰大成龇牙一笑:“幸亏老子早有准备。”
就这样冒着雨往前走了一段,天色光影骤亮,又骤黯,接着数道刺目的闪电同时出现,雷声轰隆而至。
拉车的两匹骏马纵然是训练有素的军马,那声音之彻响巨大,都吓得它们抬起前蹄恐惧地嘶鸣了一声。
大成奋力控制住车辆平衡朝着里面喊:“郡主,打雷了。”
南疆多雷雨,生在南疆的人都知道雷雨天在外头很不安全。
兰珮莹当机立断:“找地方避雨。”
大成费力地找到一处院落,靠近发现是一处庵堂,安逸是个急性子,跳下马车去找里头的主持说话,紫苏巧梅齐齐打着伞把兰珮莹护在中间扶了进去。
最后兰珮莹毫发未湿,她们几个全淋湿透了。
倒是思阳在后头抱着装护身符盒子,独自打一把小伞,反而没湿。
几个人到了正堂,个个脸色青白,牙齿打颤。
正月天淋了雨可不得了,兰珮莹忙向庵堂住持坤道福身行礼,焦急道:“拜托大法师,可否给我家这几个姑娘找些旧衣裳换一换,这雨太大,我怕她们受了寒气会生病。”
坤道立刻带着安逸她们去换衣裳了。
正堂只剩下兰珮莹和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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