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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上责罚。”
他并不回避乾隆直直看来的探究眼神,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展露无疑。
嘴里说到‘睚眦必报’时,还一字一句念的极为清晰,甚至亮了亮发音时露出来的雪白利齿。
这番话出口,他是在赌,赌输了,最多换来乾隆的责罚和厌恶,日后他还可以再另寻机会,徐徐图之。
因而,此刻他内心并无多少紧张焦虑。
世子不急,可急坏了一帮看客,傅恒闻言眉头紧皱,永d则默默握拳,心里发誓:虽然克善算计人不对,但是等他挨了皇阿玛板子,我一定上前给他挡住!
乾隆此刻心里翻腾着各种情绪,却绝无旁人猜测的愤怒不满。
他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向自己亮出牙齿,毫不避讳的展露他的私心,像一个温顺的小兽,突然间伸出自己的小爪子,露出自己的小脾气,可爱至极。
乾隆只觉得舒心,前所未有的舒心。
面前这个小东西终于不再伪装,这是一种信任的姿态。
面对这种姿态,他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从中溢出满满的愉悦。
浑身被愉悦萦绕,乾隆严肃的眉眼开始松缓,眼底渗出笑意,忽而放开钳制少年下巴的手,改为将他圈进自己怀里,仰头朗笑,边笑边不时拍抚少年的背脊,高声说道:“好极!
好极!
人无完人,谁没有个毛病?克善对朕如此坦诚,何罪之有?更谈不上责罚!
二男争一妇,这种好戏不可错过!”
一番话,竟是流露出对世子公报私仇的行为纵容到底的意思。
帝王说完,又是忍俊不禁的一场大笑,笑声欢畅至极,惹得众人也跟着嬉笑开来。
克善俯在乾隆怀里,感受着他强健的手臂将自己紧紧环住,拍抚自己脊背时看似大力,落下却极尽温柔,每一个动作都向他传递着纵容和爱护的讯息。
他忍不住也跟着低低笑起来,心内喟叹:帝王的怀抱,原来可以这么温暖。
“这塞娅公主的后院越乱,于我大清越有利。
皇上,依奴才看,我大清不妨隔一年再选送一个有能力的俊男过去,彻底把持住塞娅公主,如此,连委派流官的程序也可以省略了。”
傅恒见眼前的一切原是虚惊一场,心情舒缓过来后连忙又出了一个更阴损的主意。
“可行!”
乾隆强迫自己放开怀中的世子,转头对傅恒赞同一声,随即皱眉,“那个强巴丹达,朕本来还想暗中除去,如今看来,却是不用。
塞娅夺了他土司之位,放他回去,他必不会善罢甘休,待他闹出事来,朕正好以此为借口将八旗驻军渗入西藏腹地。”
“皇上英明!”
傅恒略略一想,也叹服道。
“恩,西藏历来是朕心头的一根刺。
虽然朕颁布了改土归流的策令,但无奈西藏天高地远,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朕鞭长莫及。
如今双管齐下,西藏日后尽在朕的掌握。”
乾隆沉吟,而后愉悦一笑,加快了脚步,“既无事了,咱们去御马场挑马吧!”
众人齐声应是,在帝王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向御马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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