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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起外套,夺门而出。
外面真下雨了,这雨不仅打到她心里,连她的头发身体都不放过。
童愉走在路上,这条街即使下雨也这么热闹。
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雨伞,唯独她没有任何准备,什么防备措施都没有。
为什么唯独她没有雨伞?她只是希望有一个一起撑伞回家的人。
童愉走在雨中,失魂落魄,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使劲把眼前的模糊擦去,不一会又再次模糊,她就这样淋德透湿回到家,家里有妹妹在,依然是温暖的。
她洗了澡就躺下睡了,夜里迷迷糊糊听到电话铃响,拿起来是褚飞宇,她什么也没说,只说自己累了,要睡觉。
他问她在干什么,问得那么坦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觉得好冷,迷迷糊糊再次睡去。
☆、岔路口这场恋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世间的花一样,开得也快,很绚烂、很耀眼,败得也快,残破不堪。
唯一能常青的是高大挺拔的树,它虽然没有花朵那样五颜六色,浪漫多情,但他坚实有力,即使叶子掉落,仍有粗壮的树干静待新的绿色生命。
她在寻找的是树,是能够一心一意,屹立不倒、挡风遮雨的树。
童愉说出“分手”
这个词的时候尽量不让自己听起来声音颤抖,可她还是明显感觉到自己变了音,喉咙里像有鱼刺扎进去,再小的东西都让能让人痛不欲生,甚至要人性命。
她庆幸他出差了,在电话里结束这一切更好,从此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也许见了面反而控制不住情绪,她怕她会受不了,会心软,会张皇失措。
他问为什么,童愉说自己没想好,一切都太快。
“可是那一晚?”
他问。
“成年人也会一时冲动,我只是感激你。”
童愉好像是在骗自己。
可是这个理由是有说服力的,他救了她,她感激他,多么合情合理,一时冲动,一时情迷。
她问过他“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现在把自己塑造成了一种女人,一种只图一时激情的女人。
那又何妨,他又是什么样的男人。
一把门锁,她可以打开,那个叫做凌芳芳的女人也可以打开,可能还有更多形形色色的女人都能打开,难道她也要把自己的睡衣放在他衣帽间的某一个角落,占有一席之地,她也要和她们围坐在那个环形的沙发里嬉笑和睦?那个圆形的沙发,能坐下很多人。
童愉紧紧握着挂断的手机,全身剧烈颤抖,她浑身发冷,泣不成声。
她想,这也是好的,三十多年的人生中,总也全身心投入地爱过一场。
短暂的美好也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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