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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寿王召见祝绝的时候,说敖正炎下牢之后便一脸颓然,不言不语,再不如之前那般怒发冲冠的样子。
寿王觉得也许有望劝降敖正炎,他对祝绝昨日的举动表示了满意。
虽然于祝绝而言,他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鸿儿,若敖正炎归降,你当居首功,需要什么奖赏可向父王提出。”
寿王微笑道。
祝绝偷瞄了一眼寿王,那身心舒畅的样子不像作伪。
祝绝犹豫了一瞬,鼓足勇气道:“小人想念母亲,还望王爷成全,能让小人见一面。”
寿王喝茶的手一顿,屋内的气温显而易见的冷却下来。
祝绝也知此举冒险,只是他不反抗的理由就是母亲和二哥,如今几个月过去,未能相见一面,他对王府和刺史府的这些人,毫无信任可言,他必须见一见。
“你胆子挺大。”
祝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退为进道:“小人该死,因王爷金口玉言提出奖赏,才斗胆要求。”
寿王站起身,缓步踱至祝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半晌,才语调深沉地道:“也好,我答应你。
不过你如今是什么身份,应该心里有数,若让你母亲知道真相,后果你承担不起。”
“小人省得。”
祝绝重重叩下头去。
寿王倒是说到做到,第三日一早,霍远便通知祝绝前去花厅见祝母。
祝绝心里欢喜,急急整理仪容,却在对镜之时,看清了自己那张脸,不由沉默下来。
花厅里,祝母局促不安地喝着茶,她如今身着绸缎,比之前富态了许多,连原来满头的白发也变黑了不少。
她时不时张望着门口,一双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祝伯母,祝绝一会儿就来了,您别紧张。”
崔瑾温和地安慰道。
“崔公子见笑了。”
祝母尴尬笑笑,“毕竟是王府,我这心里打鼓。”
祝绝走到花厅门口时,听到母亲和崔瑾的交谈声,心中激动难以自持,竟一时情怯,不敢举步。
他在门边深呼吸了几口,才缓缓迈进厅内。
祝母听到脚步声,欣喜地站起来,却看到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她着急地往二人身后瞧,却再无旁人进来,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祝伯母,我介绍一下,这就是王府世子,祝绝现在在他身边做事。”
崔瑾笑吟吟地道。
祝母一惊,连忙要下跪,慌得祝绝一把扶住母亲。
母亲拜儿,这可如何使得。
他瞥了一眼笑容可掬的崔瑾,心底生出一股怨恨。
崔瑾混似不觉,一边帮忙搀扶祝母一边道:“世子是在下的晚辈,祝伯母无需行此大礼。”
被祝绝搀住的那一刻,祝母心中莫名生出一种亲近之意,明明完全不同的人,她就是莫名想起日思夜想的儿子。
她偷看了一眼祝绝,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僭越了,连忙收回手。
祝绝手中一空,心里也是一空,站在原地神情寂寞。
“世子,民妇是祝绝的母亲,不知他人在哪里?”
祝绝垂目默然,半晌才道:“真是不巧,昨晚小王有件要事定要员外郎出城去办,未及通知小舅,让,让伯母扑了个空,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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