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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同学说。
杨某某扭头,瞪眼。
接下来的一整天,杨某某都心不在焉。
上课时,她书本倒着拿,被罚站。
她耷拉着眼睛站在教室外,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下堂课的时候,她晃荡着身子走进了别班的教室。
吃午饭时,她把米饭全部扒拉到胸口衣服上,仅有的一盘菜,全部被她戳到桌子上,免不了又是一顿挨打。
她不哭也不闹,静静地承受着。
妈妈随意拍打了几下,疑惑地和爸爸对视,“这孩子怎么了?魔怔了?”
第二天,她顶着一双浮肿的鱼泡眼进教室。
音乐老师已经立在讲台上了,手里拿着纸条。
多半是获选名单。
杨某某喉咙发紧,突然想哭。
她肯定落选了。
她听着老师不紧不慢念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心头涌起绝望:她又要挤在人群里看别人表演了。
除了煎饼煎饺的味道,会不会有人打屁或者拉稀?不,她不会去看表演了,她怕自己受不了,她怕自己会冲上去把别人拖下台!
“杨某某。”
音乐老师念到她的名字。
她猛地站起。
桌子被她无处安放的双手掀翻,桌上的墨水飞溅,给旁边的男同学涂了张黑脸。
她连连道歉,嘴巴却已经笑得合不拢了。
那男同学抹了抹脸,慢悠悠来了句,“没关系,你去电影院表演时,我会来带够水和馍馍、过来捧场的。”
杨某某笑开了花。
排练的时间定在每天下午放学后。
放学铃声刚响,杨某某已经飞弹出了教室。
她第一个到。
排练地点就是学校乒乓台旁边的空地。
这和她在电视里看到的不太一样。
电视里,排练节目通常在宽敞明亮的舞蹈室,那些跟她们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们脸蛋红扑扑的,对着镜子练习动作,还互相按按腰拉拉手,你拉我扯的,有点像她们平时打架。
杨某某看着电视里的女孩,目光始终定在人家的红脸蛋上。
而她们的练习场地,不过是学校里的一块空地。
除了水泥堆砌而成的几个乒乓台,别无他物。
唯独在学校围墙外,矗立着一颗高大的洋槐树。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哪怕让她在茅厕里练习,她也心甘情愿。
反正,正式表演那天,她也能涂成红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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