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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疼痛让钱胜权疼得泪水狂飙,撕心裂肺的号叫一刻不停:“陈确铮!
你不得好死……哎呦……疼死我了!
我要死了……我要去医院!
陈瑞麟!
快送我去医院……”
此时陈瑞麟忍不住了,对陈确铮央求道:“他这个样子肯定是肩膀脱臼了,哥,既然你能让他脱臼,应该也能给他掰回来吧?”
陈确铮眯着眼睛看着陈瑞麟:“能啊!”
“那你能帮忙给他掰回来吗?再晚一点儿恐怕这条胳膊就废了!”
“废了好啊!
我巴不得他废了。”
“哥,我求你了,你别这样。”
“我哪样儿了?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哥,听着犯恶心。”
既然陈确铮不肯帮忙,便只剩下“去医院”
这一条路了,陈瑞麟明白多说无益,他走到钱胜权身边,作势就要扶他起来,却被陈确铮一把推开。
陈确铮看着脚下疼得哼哼唧唧的钱胜权和焦急万分却无计可施的陈瑞麟,心里突然一阵烦躁,他蹲了下来,俯视着钱胜权的脸:“想让我救你吗?”
钱胜权半信半疑,无奈别无他法,只好强压住满心的忿恨和恐惧,用力点头:“救……我……”
“躺好,别动。”
陈确铮站起身来,拽起钱胜权受伤的那只胳膊,抬脚朝腋窝一蹬,钱胜权惨嚎一声,瞬间就没了动静。
速度之快,陈瑞麟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陈确铮就直起了身子,扔下那只胳膊,钱胜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然疼得昏了过去。
接着陈确铮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陈瑞麟紧跟着追到了走廊上。
“哥!
你等等!”
陈确铮转过身来,他双手插袋,眼神中满是不耐烦:“胳膊已经接上了,你放心,他死不了。”
陈瑞麟从中山装胸前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折成四折的纸,陈确铮随手一接,打开一看,竟是一张五千元的汇票。
陈确铮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父亲托人从香港给我们寄来两张汇票,我今天刚收到的,我们兄弟俩一人五千,这张是你的,父亲让我交给你。”
陈确铮似乎觉得这件事有些可笑,他看向窗外夕阳落山后的灰蓝天际,似乎想起了很遥远的往事。
“父亲一直很器重哥,我知道他心里也觉得很对不起——”
陈确铮从陈瑞麟手里抽走汇票,随意地揣进裤袋里。
陈瑞麟似乎没想到陈确铮会这么痛快地收下汇票,眼中的惊讶被陈确铮捕捉到了:“后悔了?”
陈瑞麟赶紧否认:“没有!
这本来就是给哥的,平日里总见不着你,空袭那天,我担心你的安全,跑去你宿舍找你,看到你平安无事我才走……”
“空袭那天……你去找我了?”
“嗯,我不敢跟你说话,就远远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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