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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没了趣味,连抬杠的人都变少了。
一般说书的不会连着说同个故事,宁康若是再讲几天,怕是没人再对魔尊的事感兴趣了。
问泽遗也听着无趣,但他在等故事的结尾。
果不其然。
“所以说,这魔尊可能现于世间。”
最后,宁康道。
故事中的其他内容都可以改变、删减,唯独这句话,宁康从没舍弃过。
见他退场,问泽遗起身,跟着小二来到酒肆的二层。
“宁康先生平时少见客人,您可真是面子大。”
小二笑着奉承问泽遗,问泽遗漫不经心地应下,袖中藏着短刃,提了十二分警惕推开雕花的木门。
“先生好。”
里头的青年起身迎他,动作稍有紧张局促。
“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小二识趣地退了出去,替他们掩上门。
问泽遗抬眸,黑沉沉的瞳登时变成了银蓝色。
他没理会宁康的问题,单刀直入:“宁康先生煞费苦心,引我知晓魔尊之事与你有关,是意欲何为?”
似乎没想到问泽遗会如此直接,宁康脸色微白,下意识反驳:“您在说什么,在下不懂。”
“你的邻里说你形单影只,店家也说你平日不轻易会客。”
“若是真不懂,你恐怕不会答应见我。”
问泽遗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既然要见,先生不如坦诚些。”
“”
宁康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他下定决心,抬起头来:“我知道道长来的目的。”
“您是为除掉穹窿的残魂,在下并无灵根,也并不想阻拦道长。”
“但我想请您替我的父亲了却一个夙愿。”
“魔尊是你的父亲?”
问泽遗怔愣。
“他是我的养父。”
宁康声音极轻。
“我是棺材子,二十年前是他在乱坟岗捡到了我,将我抚养长大,否则我早就成了豺狼的食物。”
问泽遗瞳孔微缩,看向宁康。
听宁康这么说,他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件事。
除了结尾不变,宁康讲的故事其实也从没改过开头。
开头一直都是修士在乱坟岗捡到了魔尊,随后两人一道远行。
那如果修士的角色从未存在过,置换身份,就是魔尊的残魂苏醒,在乱坟岗捡到了弃婴。
宁康故事中的魔尊和修士云游四方,而宁康之前也居无定所,是最近才来到南疆。
如果宁康说的故事,本身就是他和穹窿的经历改写的呢?
他和穹窿游历四方,视穹窿为父亲,那他对穹窿的态度恭敬,也是有迹可循。
“穹窿不像是会收养人族弃婴的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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