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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瞳孔都兴奋地哆嗦着，像只即将要发疯的狗。

莫名地，周颖心里发冷，眉头蹙紧，声音严厉起来，“温甜，这么演戏可不行。”

会疯的。

无寒目露困惑，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周颖，“温甜！”

知性的女声厉声呵斥着，嗓音深处却分明又有着不加掩饰的关心。

无寒笑了起来，本就上扬的嘴角扩大到诡异的地步，他卑微而讨好地用膝盖向前蹭了半步，像是想要桃妖像小时候那样揉一揉他的脑袋一样。

桃妖越骂，他就越兴奋。

只要……别不要他就好。

周颖豁地站起来，“导演，这样不行。”

三个选角导演却一脸满意，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温老师角色诠释地相当好啊！”

周颖不满道，“要是以这种状态演完整部戏，人早就疯了。”

周颖垂眸看了一眼依然睁大眼睛，因为她抗拒的语气而突然红了眼睛，脸上隐隐泛出戾气的温甜，“还是林轻吧。”

温甜眉心缓缓收紧，牙齿咬地咯咯作响，怨恨又茫然地盯着周颖。

“体验派演员有那么多，真疯的不也就那么几个？”

总导演卫宏也很不满，“演员本就是为角色而生的，能有一个为之倾尽全力的角色，温老师肯定也很高兴。”

周颖“啪”

地将剧本摔在导演桌上，“他不只是演员，还是父亲，要真的心理出现问题，孩子怎么办？”

“再说，”

周颖声音冷了下来，“你们能回报他多少，才能值得他这么演？”

双方顿时吵地不可开交。

林轻演技也很好，但技巧太多太娴熟，温甜则是纯粹的体验派，像一张白纸一样轻易地被角色染黑，不像演戏，倒像是角色附身了演员。

本来这个角色就因为江寒和杨奥的关系而内定，在演技相当的情况下选择温甜，现在温甜的表现又太过亮眼，卫宏乐得顺水推舟送人情。

只有温甜，因为太过动情而久久无法出戏，依然跪在地上，像被抛弃的小猫一样，茫然而无助地看着不要他的周颖。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江总?您怎么来了？”

江寒拎着两种口味的小蛋糕推门而入，卫宏急忙恭敬地迎上去。

江寒目光一扫，看到还跪在地上，沉默着落泪的温甜。

“阿甜？”

江寒急忙屈膝半跪，双手捧着他的脸，低声唤，“阿甜，看看我，好不好。”

温甜涣散的瞳光微微一凝。

“……你，”

温甜喉咙发紧，连声音里都大雨滂沱，“你别不要我……”

“求你了……”

温甜哀求着，忽然脑袋一侧，一口咬在江寒贴着脸的手指上。

牙尖叼住江寒的手指，既要用力却又舍不得，凶恶又可怜，像只没人要的小狗一样，呜咽着说，“不准……不准不要我……”

江寒失笑，眼里都是深深的无奈。

“不会不要你的，”

江寒抿了抿唇，放轻了声音，“温老师，试镜结束了，该吃小蛋糕了。”

温润清沉的声音流水般从意识里缓缓淌过，温甜迷茫地眨了眨眼，迟缓地松开了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