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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赏拽着她的手借力起身,拖着疲惫的步子跟在后面,边走边道:“我们童山长也是吃了酒才会同我们多说几句,平时他不说闲话,据说是和他当年被算计出国文馆有关。”
五月份天温已是挺热,夜幕来得也迟,日未落,月已升,天光亮着井葵小院里的屋舍与花圃,照在柴睢身上,带着岁月长安宁的温馨,李清赏愈发觉得喜欢。
柴睢冲那边的涤尘抬了抬下巴示意可以开饭,似有若无低笑了一声,道:“然也,你们童山长早些年的事,我也略有耳闻。”
“祸从口出”
四个字,用来形容童山长的多年仕途最是合适不过。
李清赏无奈笑笑:“我们童山长人特别好,资助学生,认真负责,诚心想要每个适龄女娃都能接受完整的蒙学教谕,他唯一缺点就是喝点酒变得话多。”
能说不能说的都会往外说,读书人么,书生意气,三两酒下肚敢挥斥方遒,半斤下去直接口无遮拦。
天边云团朵朵,风拂树叶沙沙,柴睢回头看一眼被她牵在手里的人,道了句:“十几年过去他仍这样,保不齐会再吃口舌亏。”
“呸呸呸,”
李清赏跟在后头避谶,“乌鸦嘴,这话不作数嗷。”
进得正厅,柴睢把李清赏手按进门后的水盆里洗手,提醒道:“出于好意建议你,你们童山长再和你们闲聊时,你能躲多远躲多远。”
李清赏没多想柴睢的话,洗着手点了点头。
大礼议后,和光下台与否对百姓而言不过是个闲来谈天,对柴睢来说却是牵扯极多,一不小心甚至还可能会影响梁园之安危。
柴篌量小性骄而狡诈奸滑,擅以无辜之表象遮掩深沉之心机,他可以装出与皇后夫妻情深的样子,到提防刘庭凑之事绝不需要怀疑,办和光时故意牵扯梁园更不是不可能。
駮神铜矿之事交给了和光,注定无论皇帝篌将对这位两朝元老要臣做出怎样的处理,梁园必须保证他性命无虞。
由是柴睢这阵子很忙。
饭很快送来后,李清赏坐在柴睢旁边吃,柴睢扒饭时顺手夹了块鸡肉放她碗里:“这道菜味不错,你尝尝。”
李清赏尝着味道不错,自己又夹一块,吃着吃着忽然叹道:“不知昊儿在学庠吃得到这些不,他最爱吃鸡块了。”
柴睢瞥她一眼:“这几次他回来家,你不是亲眼看见他没怎么变瘦么,你侄儿不是那会亏待自己的人。”
“这点你是真没说错,”
李清赏忍不住笑,“听谢夫子说,昊儿近来学业突飞猛进,下回他再回来,我想我得犒劳犒劳他。”
柴睢咽下食物:“怎么犒劳,亲自下厨给他做桌子菜?”
收到李清赏撇嘴加将翻不敢翻的白眼:“要是你不怕我把你小厨房一把火烧了,可以试试。”
本来她做饭就勉强,以前照顾父兄多是从外面买半成食材,回家后切巴切巴煮煮就能吃,那么多年的折磨都没能让她厨艺有所精进,住进梁园后也不知为何,她更不想进厨屋。
柴睢抿起嘴笑得肩膀微抖,用胳膊肘捣她:“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好奇你下厨会是怎么个情况。”
“少来,”
李清赏端着碗向另一边转过一半身子,“想看也不给你看,梁园连个瓦片都不便宜,烧毁屋子我更赔不起的。”
耳边响起柴睢含笑的声音,慢语低声因此听着别样鼓动人心:“烧屋烧房不碍事,你要是能一把火把整个梁园烧了那才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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