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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明白了?”
“他说他是俗人。”
蓝焉说,“他是俗人,所以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奔赴死亡,他跟我道歉,说自己好自私,做不到成全。
我在想,爱里好像没人能不自私,我也是个俗人,我也自私,决心要死又在最后关头奢望得到点爱,死了一遍后还对初恋念念不忘到无可救药。”
他说:“我要怎么去追究他的错。”
伤害是实打实的。
恨是虚的。
爱是真到摸得着的。
他是一个罐子,明明谁的爱都能装,奇怪为什么总是填不满,原来永远有一席之地留给那个人。
除去那个人,谁的爱都不是他最想要的爱。
老天让他没能死成,就好像注定亏欠的失去的都无法忘却,这辈子还要纠缠不清下去。
“我工作这几年也攒了些钱,盘算着买套房子。”
蓝焉想了想,温和地笑道,“我还没和他提过,打算过阵子跟他商量商量。”
想买套房子,和你搬到一起,好好过日子。
其实到现在也觉得不真实,恐惧这是梦,会破碎,会清醒,只是每当我一遍遍向你确认,你总能给我肯定的回应。
在你这里,我好像可以心安理得地患得患失。
除了真心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也清楚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事实上至今不知道选择继续走下去是不是正确的,没有答案,前路一切未知。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
你就在我眼前。
蓝焉松开扶着倪诤的手,抬起头来,也看见不远处的谢莉莉。
“结束了?”
“结束了。”
谢莉莉看着他们,“怎么回去?我送你们?”
倪诤说:“我送他。”
谢莉莉笑着点点头:“行。”
她转身欲走,又像忽然想起什么来,冲着蓝焉道:“你爸死心不改,又准备给你张罗着相亲呢,准备带着人女孩去你工作室找你见面,我提前通风报信,别怪我没跟你打过招呼啊。”
蓝焉一愣,随即耸耸肩:“他已经单独来过一回了,上次我在电话里出柜,隔几天他气势汹汹跑过来找我,还以为阿萨是我男朋友,把他骂了一顿。”
他笑:“说他‘不知检点’,死了要下地狱。”
谢莉莉也笑出来:“他什么时候信基督教了?”
简单分了别,蓝焉抱着骨灰盒坐上倪诤的车,头仰靠在车椅背上,闭起眼。
倪诤只当他累了,想要小憩片刻,轻手轻脚地替他系好安全带,忽地听见他开口道:“我爸说,按圣经里的说法,同性恋是罪,是不被神所喜悦,被神所厌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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