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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擦肩而过很多年。
谭既来睡了很久。
久到都没意识那股香何时消失,然后被浓郁的来苏水味取代。
他扇动鼻翼,慢吞吞地思考自己应该是被送到了医院。
他又闻了很久的来苏水味儿。
后来他就习惯了,仿佛空气本来就是这种味道。
直到后来他闻到了鬼森林清新的空气。
然后是牛肉粉勾人的香气。
他好像路过了长市的小吃街,回到了生日那天。
他还记得他送给他,满街喧闹的人烟。
来苏水再次充斥鼻腔时,有人握着他的手,细细地摩挲。
他感觉太痒,于是轻轻挣扎。
那个人安静了一会儿,跟他说:“我走了。”
谭既来不舍,又去抓他,只抓到满手空白。
“谭既来?”
黄嘉河看见他抬手,“你醒了吗?”
谭既来轻眨两下眼睛,慢慢睁开。
确实是黄嘉河。
他想说话,但是罩着氧气罩,嘴里通着管子根本没办法发声。
黄嘉河看到他睁开眼,高兴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按响了墙上的呼唤铃。
半分钟后,他导穿着白大褂,从门口走进来。
谭既来猝然瞪眼,汗毛倒立,想跑。
但是现在他浑身没有任何力气,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滚着眼珠看着他导拿着纸笔,记录旁边仪器显示的数据。
记完之后,孟桐弯下腰,看着他滴溜溜转动的眼睛:“既来,你醒了?”
谭既来轻微地翻个白眼。
孟桐笑了一声,跟黄嘉河说:“醒了就没问题了,再观察一段时间,稳定后就出院。”
接下来的两天,谭既来昏睡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
一周之后,他回复了正常的作息。
他身上的各种管子也逐渐被拆掉,最后只剩下右手手腕留了一个置留针打葡萄糖。
他注意到自己手腕的红绳没有了。
黄嘉河在他有精力的时候,陆陆续续跟他说了很多。
谭既来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回到了原本的时空。
现在不是三月了。
今天是22年11月7日。
周一。
天气晴冷。
吃午饭的时候,谭既来忽然问:“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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