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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我们用火柴杆抽签，结果我得里面的房间，朋友得靠外门的房间。

女孩坐在中间的厨房兼餐室里唱着《便士雨》整理账簿，或做对水威士忌，或鼓捣捕捉蟑螂的机关。

我用必备品经费买来的两个文件柜置于桌子两例，左侧放未译的，右侧放译毕的。

译件的种类也罢委托人也罢委实多种多样。

有《美国科学》上刊载的关于滚珠轴承耐压性的报告，有1972年度全美鸡尾酒专刊，有威廉&iddot;斯坦劳的小品文，有安全刮须刀说明书。

凡此种种，一律贴上期限日期标签堆在桌子左侧，经过一段时间后移到右侧。

每译完一份，都要喝掉大拇指那么宽的威士忌。

搞我们这个档次的翻译的好处，就是无须加进什么想法。

左手拿硬币，啪一声放到右手，左手腾空，右手留下硬币，如此而已。

10点上班，4时离开。

星期六三人走去附近一家迪斯科舞厅，边喝j≈b边和着冒牌桑塔纳乐队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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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不赖。

从收入中扣除事务所租金，一点点必需的经费、女孩工资、临时工酬金及税款，剩下的分成十份，一份作为事务所存款，五份他拿，我拿四份。

分法诚然原始，但在桌面上等额排开现金确是令人开心的活计。

令人想起《辛辛那提年轻人》里的斯蒂文&iddot;马克苗和爱德华&iddot;g&iddot;罗宾逊玩扑克牌的镜头。

他五我四这一配额，我想是十分妥当的。

因为实质性经营推给了他，而且我喝威士忌喝过量他也默默忍耐，毫无怨言。

再说他还要负担体弱多病的妻和三岁的儿子和一辆水箱转眼就出毛病的&ldo;大众&rdo;。

即使这样也还是入不敷出，总有什么让他部郁寡欢。

&ldo;我也要养一对双胞胎女孩的哟2&rdo;一天我这样说道。

他当然不肯信，依旧他拿五份，我拿四份。

如此这般，我二十五六岁的季节就流逝过去。

午后阳光一般温阳平和的日子。

&ldo;大凡人写的东西，&rdo;我们那三色印刷的宣传册上有这么一句光彩夺目富有益惑性的广告词，&ldo;不存在人所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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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半年转来一次的闲得发慌的时候，我们三人便站在涩谷站前散发这小册子打发无聊。

也不知时间流过了多少，总之我在横无际摄的沉默中行走不止。

下班我返回宿舍，一面喝双胞胎斟的美味咖啡，一面读《纯粹理性批判》，读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