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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静本来想撇撇嘴抢白道:干嘛啊?我是傍家儿啊?还翘首期盼您的到来?您说什么时候来就来?但是她听见了他最后的三个字,他问她:“好不好?”
陆静心想,我没听错吧,这是梁希泽在求我吧?
她终究还是换了口气道:“我总得回家过年。”
他沉吟:“等孩子过完生日,春节前,我空下时间来,就接你们回来过年。”
陆静不语,表示默认。
他从行李里拽出很多件小衣服扔在沙发上:“老家儿见天的往咱们那里送孩子的衣服和玩具,还都是成双成对儿的,搁着也是可惜,给你带过来吧,你看这个西瓜的衣服,还挺可爱。”
他又从贴身衣兜处摸出两个护身符,递给她道:“孩子奶奶和姥姥一起去求的。”
他这样念叨着,最简单的亲戚关系,陆静突然就红了眼眶。
他临走时靠在车边,站在高大的棕榈树下,望着她始终飘散不肯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对她道:“我只希望你能开心一些。”
这样一段有些突然而急促的来访,竟然让陆静不再抗拒他的来电他的视频。
孩子人生中的每一个美好而单纯第一次,她都乐意于记录下来并且和他分享。
两个人有了孩子,全然就是有了共同的牵挂和最柔软的一片天地。
她开始体会起母亲说过的话:“我们要为小美创造一个和谐的家庭。”
在夜深人静时,陆静也会辗转反侧,考虑到底要不要原谅他。
她和黄媛隔着太平洋彻夜长谈,因为她知道,黄媛也曾有过一段六年的感情,最终却因为家里不同意而挥泪斩情丝。
她问黄媛,会吗?你要是舒晶,你会去乞求这个男人给予自己最后一段温暖吗?
黄媛只是长长的叹气,她说:“这个女人,该有多爱这个男人,才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大概真的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了。”
陆静又给李宛清打电话,试探着问道:“大哥要是和那个谢怜燕上床了,你会不会原谅他?”
李宛清竟然轻笑了出来,她的声音娇柔的像是春天的布谷鸟:“小美,你好天真,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还能指望他们守身如玉吗?”
陆静竟然无语,她问:“这样你也接受的了?”
“小美,”
李宛清幽幽道:“我长你几岁,多少比你更了解些男人,希泽……更多的是出于男人对前女友下意识的不忍心拒绝和补偿吧。
比起梁希跃主动和谢怜燕纠缠不清,希泽真的算是一时迷途而已。”
陆静想起舒晶的对自己的指责,想起她孩子般脆弱而无助的泪光,想起她不过是一个爱到卑微的女人,她便再也无法对舒晶做出任何偏向性的责怪。
她想,他们一定曾经很用力的相爱过,以至于她对他的爱如此绝望和粉碎,却还能在最后的关头为了心爱的男人,劝自己不要离婚。
可是他呢?他是不是也这样爱舒晶?陆静的脑海中反复的播放着母婴中心的那间更衣室里的戏码,窄的受限的门缝内,昏暗而暧昧的灯光下,一个哭着挽留的女人,和一个决然不肯回头的男人。
也许他真的后悔了,也许他真的忘记她了,不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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