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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
这不闹呢!
他很有自知之明,他们只是盘踞在莽苍山的区区山贼,下山劫掠滋扰,小打小闹,他能做,但攻城那可是地狱级的難度。
即便睢阳城墙不高,那也是城墙,即便睢阳城头的郡国兵都是些毛没长全的新兵蛋子,守城器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到曹彪脸上的为难,杜奉劝慰:“放心,你们为相君卖命,相君岂能相害?”
“明夜,睢阳城西南角自会撤去哨卫,你们可搭梯而入,无有阻碍。
西南角有一处箭楼,楼下仓房备有火油若干。
你们入城先
行抢掠之事,再纵火焚烧屋舍。
大火一起,鸡飞狗跳,你们自可从西门而出,万事顺遂。”
曹彪听得几乎呆住了,迟迟没有吭声。
“相君承诺,事成之后,酬双倍。”
曹彪一咬牙,接下来,“……成,曹某领命。”
“火烧得越大越好。”
杜奉玩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成之后,相君便能看到你的本事,你不想一辈子窝在这山上吧,曹兄。”
听到这里,曹彪扑通一声跪下,几乎感激涕零,“若能在徐相君帐下做事,曹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消息传到了,杜奉赶着回去复命,一刻也不想在这山上多待。
和这帮蠢笨的山贼待在一处,他怕自己近墨者黑。
往山门走,杜奉走着走着有突然寻思起先前遇见那人到底是谁。
那张面孔不断在脑海浮现,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可就差那临门一脚,脸始终无法和确凿的记忆重合。
杜奉忍住挠头的冲动,他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了秃子,转身揖礼与曹彪等人告别。
“成败在此一举,曹兄切莫辜负相君所望,杜某告辞。”
“曹某定不负所托。”
曹彪两步赶上去,“山路坎坷,曹某送杜兄下山。”
“不必了。”
杜奉摆手,径直迈出山门,随从紧随其后。
多跟这些山贼待一刻,他都觉得自己能被污黑。
送走杜奉一行后,曹彪手臂微微颤动,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相比于普通山贼,他个人是有追求的,否则当年也不会投身行伍,可惜冲动,遭人算计葬送了前程。
如果徐济能再给他这样一个机会,他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人活一世,很多时候就缺这样一个逆天改命的契机。
曹彪转身回头,心情愉悦地冲着山寨大喊:“弟兄们,磨刀!”
上山容易下山难,随着山路愈发陡峭崎岖,杜奉的脸色投肉眼可见的红温了。
这破山,这辈子再不爬了!
相府那么多人,相君偏要遣他来,哎!
不过,换个思路,相君这是信重他,如此机密之事只有他才有资格去办。
不知不觉,投效徐相君门下已过数载,相君真可谓雄才大略,谋算过人,是天下不可多见之明主。
午夜梦回,他常常感激当年做出正确决定的自己,跟在相君身邊,近朱者赤。
时值多事之秋,天下变数横生,然相君运筹帷幄,在任上几年便基本上控制住了梁国上下,只等天下大乱,相君自能雄据一方。
原先,梁王母族或许能相君匹敌,但就在几月前,黄巾过境,威胁睢阳,梁王母族麾下的部曲都上了前线,几乎拼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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