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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现今战势如何,单说这一场几乎就是在彻底耗尽正方主力的太荒神决,难道真的能够在取得残胜之后便让魔城乖乖遵守条约么?
更何况,即便天阎魔城能遵守战约撤出修罗鬼阙,可为此牺牲大批正道人士的性命换的就是一座空城。
这样的结果…真如海蟾尊所说的那般有意义?
净无幻,无法苟同。
“不及某人鱼,自然无甚可抱怨的。”
瘫在靠椅上随手往自己额上搭了袋冰块,虽说此刻他除了装死就只想犯懒,但薄太清还是顾着自己现下‘乐行词’的身份,接过热茶淡淡应了句。
反正,他除了衣服被烧得挺狼狈外也没真受多重的伤,刚刚众人面前那几口血也是他自己震吐的,真要说的话那只喷火龙大约还伤得更狼狈点。
他现下只想睡觉,同僚间的真诚关怀给靖沧浪就好了,那厢不是伤得快没命了么?
好久都没有这么较真动过手了,肩头好酸…好困……这茶不好喝………
“想来乐先生重伤在身也是累了,净无幻这厢就先告辞,先生好好休养无需起身送行。”
抬眼之间无意瞥到对面同僚那虽硬撑着却仍快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净无幻微地一怔已是了然,倒也不觉对方此举有何失礼之处,只动作轻缓的起了身低声有礼告了辞,便不再多做打扰。
太荒神决已过大半,此时诸多猜疑已是无益,暂且…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不过,乐行词此人性情,倒是与凌主先前所说颇有些差异,只不知……
多事之秋啊……
“………玉笛仙风净无幻么…聪明的女人呐……”
撑开条缝瞄了眼消失在门外的净无幻,薄太清隔空勾了榻上的软被给自己裹了个紧。
而后,懒懒翻了个身,低低嘟囔了一句。
真正聪明的人,知道该在什么时候闭嘴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矜持有礼什么时候保持距离,这样的人即便处于劣境依然会得到最少最起码的尊重,也更能少去很多麻烦。
这样的聪明,净无幻做的可圈可点,而那位盛气凌人嘴不肯停的禄主阁下,想必永远都无法体会吧。
呵…就连追女人的手段,亦是拙劣地让人想笑。
那点说不出口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倒是与那一身墨绿的蛤蟆皮相称的很嘛……
“砰——!
!”
门,几乎是在薄太清刚与周公会面的那一刻便被真气毫不客气的震开了;外头,满脸不悦的贪秽依旧盛气凌人:“第八场胜负已定,无界尊皇重伤未死,先前策略需改。
靖沧浪既不能战,汝就该自觉起身。”
师尊,吾现在就想杀了他。
眼皮掀开一条缝的薄太清默默磨起了心中那把杀猪刀,千刀万剐,只于一念。
阻他睡觉者…杀无赦……早晚剁了这只癞蛤蟆………
“吾身受重伤,吐血不止,动弹不得,去了会输。”
“汝身为六圣护竟这般畏首畏尾,胆小怕事,关键时刻只知缩于床褥之中!
正派气节何在?!”
碍于净无幻正在身后,不好动手掀了那床碍眼的暖被,贪秽恨恨瞪着那蜷缩在软椅之中睁眼说瞎话的人,气得几欲咬碎牙根。
“若是输赢无妨,咳咳……乐行词自有满身气节用之不尽,擘画者…咳咳咳……但觉如何?”
不甚在意地掏出血迹斑驳的帕子捂住嘴,震出点血咳两声,顺便还多漏了点到被面上。
对于现在立刻起身出战这件事,薄太清用他那新鲜而又浓稠的血液,向在场两人表达了自己最崇高的抗拒。
以为嘴贱多说两句他就会起床赴战?
脑子想多了吧,癞蛤蟆。
“汝——!”
“吾已无碍,下一场自可前去应战,无需劳烦他人。”
原本便是身处隔壁客房养伤,饶是刚刚伤愈初醒,个中争执靖沧浪亦是听了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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