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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朗摇头,“不用,你留着帮周叔吧,客人多,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又对鲁平说:“帮我叫辆车。”
说完,谢朗走到陈雩身边,指尖轻轻碰了下陈雩的腮帮子,很软,手感果然很好。
刚才任凭周白、鲁平把手晃半天都没动过的陈雩,在被谢朗碰到脸颊以后,动了,动作幅度很大那种,似乎是本能,瞬间跳起来,退到角落。
谢朗垂眼,指尖捻了捻。
如果学校花园那次是他看错,那第二次在班级,他接住昏倒的陈雩时,陈雩即便昏迷也作出的排斥本能不是骗人的。
再加上这一次,第三次。
他一共碰触到陈雩五次,三次陈雩反应很大,剩下两次,一次在车上,陈雩没回过神,另一次,是很轻的拂过发丝。
是被他碰触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还是每个人?
忽然想起听到的关于陈雩的传闻,高冷,生人勿进,不跟人接触,独来独往,寡言少语。
谢朗有了一个猜测。
鲁平见陈雩一蹦三尺高,瞬间跑到角落,惊讶的不行,“朗哥,他开始发酒疯了?”
谢朗抬了下眼皮,没说话。
重新走到陈雩面前,他这次没碰陈雩,只把书包的肩带递给陈雩,“拉着。”
陈雩懵懵懂懂,目不转睛注视谢朗半天,才小声哦了一声,手伸出去,抓住肩带,眼神又乖又清澈,眼巴巴看着谢朗。
周白站在旁边,有些迟疑,“朗哥,他这样能走吗?”
谢朗没答,直接用实际行动,给了周白答案——能走。
谢朗配合陈雩的脚步,走得很慢,又耐着心提醒陈雩脚下有台阶,陈雩像是跟着鸭妈妈的小鸭子,每走一步,就看一眼谢朗,听完谢朗的话,才继续走。
好不容易走出老式居民楼,陈雩突然停下,靠着墙蹲下,两手抱膝,仰头无辜地看着谢朗。
谢朗站着,低着头,双眼锁住陈雩,眸色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
忽然,他蹲了下来。
“小鱼。”
耳朵动了动,陈雩对这个称呼有反应。
路灯昏黄,谢朗背着光,脸藏在阴影里,嗓音微沉,“你是陈雩吗?”
陈雩无法给出答案,酒精仿佛夺去了他的语言功能,他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
不过这会,他又冲谢朗笑。
一双眼睛弯成新月,从眼角到眉梢,都流露笑意。
谢朗面无表情,跟陈雩对视,十几秒后,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走了。”
陈雩没动。
但谢朗没等他,自己往前走。
走了几步,谢朗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抓住,侧身回头,陈雩揪着自己的衣角,又朝自己笑。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一前一后走出居民区,来到马路。
鲁平叫的车还没到,谢朗问:“你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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