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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探手一摸脉,果然发热了。
“他受伤了。”
钟毓说。
“没有啊。”
杜栓摸摸脑袋。
该不是撞邪了吧,杜柱自昨天河滩回来,睡下就没起来。
这会儿屋里闹糟糟的,他都没醒。
周氏怕钟毓漫天要价,连连向杜栓使眼色。
钟毓看在眼里,便不再提:“随我到医馆取药,连药带诊费,三百文。”
杜栓手里的钱不够,周氏只得黑着脸又拿。
钟毓接了钱,也不多待,转身走了。
“先生……”
杜梅站在院门口。
“你娘……有事?”
钟毓有点紧张。
“不是,我娘好着呢,我就是谢谢您,我弟有吃的了。”
杜梅笑,眼中冶艳,令晚霞逊色。
“那就好,月子里好好照顾,也是可以把以前的病症一并养好的。”
钟毓眉头舒展。
“知道了。”
杜梅屈膝福了福。
“你以后有任何事,尽管来医馆找我,账可以先记着,不着急的。”
钟毓叮嘱了一句。
这时杜栓已经赶了牛车来,看杜梅的眼神阴骘,钟毓上车自去。
晚饭已经烧好多时了,杜樱早已给母亲送过晚饭。
杜梅到屋里把县衙里的事简单地说给母亲和妹妹们听,又拿出那一吊钱给她们看了看。
许氏听了她的话,默默垂了回泪,这要是二金在,又怎么会平白受这样的折辱。
杜梅轻声安抚母亲,细细地劝了一回。
金锞子既然不是他们小老百姓该觊觎的东西,交了就交了,也少个祸根。
只这一吊钱要好好找地方收着。
杜梅留下10文,以备明天用。
其他的都被她用手帕包起来,藏在墙角地上挖的一个坑里。
她不放心,又在上面堆了些杂物。
已经酉时三刻了,厨房里还没有开饭。
大房屋里忙得人仰马翻,周氏连话都说不了了,自然是吃不成饭的。
杜大金屁股疼得如火烧,趴在床上咳声叹气,也没心思吃饭。
谢氏回屋躺下。
眼见着一个个被打得血淋淋的,她哪有胃口吃饭,想着都犯恶心。
魏氏公堂上吓软了腿,回来又在牛车上颠簸了两个多时辰,一把老骨头差点颠散了架。
她躺到床上,才稍微缓过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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