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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便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打起来,千万不要打起来……
一桌之隔,气氛渐渐变得剑拔弩张。
容卿薄面无表情,姜绾绾也冷淡无波,就那么冷漠的彼此看着,仿佛都给自己建出了一层保护壳,谁都不愿先退让一步。
直到侍卫突然来报,说是魏都的都统大人与夫人前来拜会。
魏都。
容卿薄听侍卫禀报的时候,视线一直不曾从姜绾绾脸上移开,就瞧见她低垂了睫毛,漫不经心的扶起了箸筷,吃了一口已经凉的差不多的豆腐。
他似是冷笑了一声,道:“没瞧见王妃在用膳么?打扰了王妃的兴致,你几个脑袋够抵?”
侍卫没头没尾的承了摄政王的怒火,一时怔住,白了脸,连连磕头认错。
脑袋撞击地面发出的砰砰声响叫人听的心惊,姜绾绾彻底没了胃口,拿帕子擦拭了一下唇角,道:“无妨,起来吧。”
侍卫这才松了口气,千恩万谢的起来了。
姜绾绾看了他一眼,额头都磕红了,肿了个大包。
这就是人命贱如草的南冥皇朝,有的人先前还在恪尽职守,转瞬间就会丢了脑袋,错的,仅仅是他们在主子偶尔不开心的一瞬,不合时宜的出现。
她一直觉得庞氏跋扈,枉死在他们手中的命不知有多少条,可他容卿薄又何曾心软过,怕是他手上沾染的鲜血不比庞氏少一点。
可惜,她同样是个没心没肺心狠手辣的,甚至连指责他们一句的立场都没有。
她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又在中途被容卿薄从身后扣紧了腰身。
她挣扎了下,反被他掐的越紧,头顶上方传来他讥诮的声音:“虽说私底下你不过是我榻上暖床的东西,但在外人面前也还是王妃,面子上总得做足了,是不是?”
暖、床、的、东、西!
她忽然就站着不走了,面无表情道:“我脚疼。”
容卿薄停下来,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一会儿手疼,一会儿脚疼,还有哪里疼?嗯?本王一并给你治一治。”
姜绾绾瞧着他:“眼睛疼,一想到还得对着你这张脸整整一年,我眼睛就疼的不行不行的。”
话落,趁他怔忡的空当,猛地甩开他的手,几步走下了楼梯。
容卿薄瞧着她明显气呼呼的身影,薄唇扯了扯,慢悠悠的跟上去。
到了东池宫外,一前一后的两人这才又并肩走到了一起,装成恩爱夫妻的模样进了正厅。
正厅内,容卿薄的一个妾正跟那都统夫人说着什么,那位都统瞧着不过30岁的模样,身材清瘦,斯斯文文的模样,一点也瞧不出征战沙场的气场,更像是朝堂之上谏言献策的文臣。
那都统夫人却是个厉害的,容貌与她妹妹有几分相似,眉眼间却少了几分妩媚妖娆,多了几分算计刻薄,一见面虽立刻规规矩矩的行礼,眼神却不是多和善。
不用想就知道,容卿薄的这个小妾没少在她耳边说自己的‘好话’。
姜绾绾似是浑然不觉,从容不迫的在容卿薄一桌之隔的主位落座,保持好王妃该有的端庄微笑。
就听那都统拱手道:“殿下,臣此次前来,属实是无可奈何,运涛惨遭横祸,家中除了这两个姐姐,就他一个独子,眼下岳丈岳母痛急之下双双卧病在床,内子同样日日以泪洗面,臣不得已,只能赶来同殿下商讨一番,共同捉拿凶手了。”
话落,容卿薄的那妾室立刻哭哭啼啼的帮着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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