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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是我的家,今年,我要和萧靖江一起度过新年。
我们已经约好初二见面,还是在方广寺门前。
到那时,我就要送给他我买的帽子了,他一定还是傻乎乎的神情……一想到这儿,我快乐得都要蹦起来了。
我小心地插好糖人,不舍地摘下手套,拿锅盛了水烧上,准备钻到床上暖和一下再做饭。
我灌好热水袋,塞到被子里,转身拿起稻草捆刚要堵上洞口,只觉得眼见一道绿色晃过,一个人用手撑着我拿的稻草,我的心脏顿时漏跳一拍——是他!
他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
我想过千万次会有人来,谁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他!
他盯着我,把稻草捆往旁边一扔,撩起前襟,往前跨了一步。
事已至此,我也只好往旁边挪了挪。
他一弯腰,人便站在地窝子里了。
我犹豫了一下,仍然拿起稻草捆堵住洞口,地窝子里顿时黑黢黢的。
“不掌灯吗?”
他轻声道。
平素为了省灯油,干坐着的时候我并不掌灯。
我默默地走过去,打了火镰,油灯亮了,昏暗的光映照着他帽子上镶的玉,杨骋风的脸露了出来。
“这几个月,你……便是住……这里?”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更加轻声地问。
我不答话,揣测着他的来意。
他也没再说话,仍只是打量地窝子,更多的时候是打量我。
地窝子里很冷,我的脚不一会儿便有点儿开始发麻。
这里离真正的山还很远,寻一捆柴要好半天。
我平日多是在外面用草和落叶煮饭烧水,因为烟很大,地窝子里根本散不出去,只有在夜里,我才会烧点儿柴驱驱寒气,今天也不例外。
寒冷最消耗体力,也最能使人的思维能力下降。
来者不善,我必须要集中全力对付他。
想到这儿,我不理他,兀自脱了鞋,上床盖上被子,把两个热水袋一个捂在怀里,一个放在脚前,盘腿朝南坐了。
枕头紧挨在我的身后,下面有菜刀、砍刀、剪刀,如今,这里倒是最安全的了。
杨骋风似乎吃了一惊,站了一会儿,他突然也猫腰解了靴子,一掀被子钻了进来,却坐在床的西面,脸朝东,然后对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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