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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尔乔亚"
,有时还升为"
封建余孽"
,而且又等于猩猩(见《创造月刊》上的"
东京通信"
);有一回则骂到牙齿的颜色。
在这样的社会里,有封建余孽出风头,是十分可能的,但封建余孽就是猩猩,却在任何"
唯物史观"
上都没有说明,也找不出牙齿色黄,即有害于无产阶级革命的论据。
我于是想,可供参考的这样的理论,是太少了,所以大家有些胡涂。
对于敌人,解剖,咬嚼,现在是在所不免的,不过有一本解剖学,有一本烹饪法,依法办理,则构造味道,总还可以较为清楚,有味。
人往往以神话中的Prometheus比革命者,以为窃火给人,虽遭天帝之虐待不悔,其博大坚忍正相同。
但我从别国里窃得火来,本意却在煮自己的肉的,以为倘能味道较好,庶几在咬嚼者那一面也得到较多的好处,我也不枉费了身躯:出发点全是个人主义,并且还夹杂着小市民性的奢华,以及慢慢地摸出解剖刀来,反而刺进解剖者的心脏里去的"
报复"
。
梁先生说"
他们要报复!
"
其实岂只"
他们"
,这样的人在"
封建余孽"
中也很有的。
然而,我也愿意于社会上有些用处,看客所见的结果仍是火和光。
这样,首先开手的就是《文艺政策》,因为其中含有各派的议论。
郑伯奇先生现在是开书铺,印Hauptmann和Gre-gory夫人的剧本了,那时他还是革命文学家,便在所编的《文艺生活》上,笑我的翻译这书,是不甘没落,而可惜被别人着了先鞭。
翻一本书便会浮起,做革命文学家真太容易了,我并不这样想。
有一种小报,则说我的译《艺术论》是"
投降"
。
是的,投降的事,为世上所常有。
但其时成仿吾元帅早已爬出日本的温泉,住进巴黎的旅馆了,在这里又向谁去输诚呢。
今年,说法又两样了,在《拓荒者》和《现代小说》上,都说是"
方向转换"
。
我看见日本的有些杂志中,曾将这四字加在先前的新感觉派片冈铁兵上,算是一个好名词。
其实,这些纷纭之谈,也还是只看名目,连想也不肯想的老病。
译一本关于无产文学的书,是不足以证明方向的,倘有曲译,倒反足以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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