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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心疾外有伤骨,这副破身子修修补补竟能活到今日,也算是命硬。
姜芙直起身子,净了手,而后取了竹片自小罐中挖了点黑药出来,味道更加呛鼻了,甚至还有些辣眼睛。
崔枕安看着那竹片上黑黑的一
()团(),忍不住问:这是什么药?
毒药。
姜芙难得与他逗上一次?(),想着吓吓他,浅解心头之恨,“涂上去,若是伤好不了,三日内就毒发身亡,七窍流血而死,你要不涂?”
说的吓人,可那人又不傻,他竟又咧着嘴笑起,“死就死吧。”
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偷偷朝他翻了个白眼儿,姜芙头压低,将那团黑药细细涂在他的伤口上。
这药虽难看,又难闻,可一入伤上,冰冰凉凉的,立即止了疼,缓了他的皮肉之难。
终是有机会沉叹一气,崔枕安侧目过去,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姜芙的发顶。
此情此景,分外熟悉。
想当年,她为护他而伤,伤于背上,他也曾这般给姜芙上药。
一报还一报,若是真能还清,他便不会失悔当年了。
他紧咬牙关,眼底涌起一阵温烫意,自然没人察觉他微湿的眼尾,和强忍的心酸。
>>
满腹的话想要同她说,却又怕她烦,怕她不喜欢,终还是强忍了。
连那才抬起想要抚她发顶的手也随之放下。
钟元说过,别逼她。
他再也不会逼她了。
余光看到他抬起又放下的手掌,她也假装不知,将那伤口细细厚重的涂了两层。
“药也换了,也喝了,针也施过了,你好好休息吧。”
她一边将罐子盖好,一边站起身来朝桌前走去。
见人要走,崔枕安心下有点急,“你去哪儿?”
“”
轻抿苍白无红的唇,又小声一言,“是不来了吗?”
“我回去再给你配些药,明日再来给你施针。”
这便算是回答了。
此一句,让他心安,也不管她看到与否,只点头。
出了门,正撞见路行舟,他一见了姜芙便忙大步奔过来,“他怎么样了?”
在房间里窝了一夜,几乎没怎么睡,乍一见阳光,觉着有些刺目,姜芙双眸微眯,“死不了,只是还有些余毒未清,没清干净前,可能会发烧,我已经将药留下了一些,若是夜里真烧起来,给他服上两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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