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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不禁回忆了一番那画中景象,觉出差异后,他蜜色肌肤上,本就显出明显眼白的眸子突地一睁,颇有牛目瞪圆的滑稽感。
他看了看桌案后的谢湛,假意作势走,却踟躇几步,问道:“公子,可是那幅画有何不同意义?”
“当……”
谢湛挤了一个字,恍然自己差点脱口而出那画本要赠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目中愠出怒来。
“呵,你如今长本事了啊,揣摩起我来了。”
石清被当面拆穿小心思,讪讪笑了笑,摆手道:“不敢不敢。”
却没有挪步。
谢湛从他脸上收了目光,去画筒中取来画纸铺开,知他还留在原地,便顺嘴补了句:“我看你没有不敢的,方才不是连扶女郎的事都敢安排,胆子何时变地这般大了。”
见公子面色红润,还破天荒有了闲谈的势头,且提起了扶女郎,石清胆子一大,便搓着手,嘿嘿笑了两声,“哪有公子胆大,直接将人带进了你的马车。”
谢湛提笔的手停了停,剑眉微蹙起。
他今晚分寸失得就这么明显?明显到,竟连石清都察觉出不合适来了。
旋即,他低声似自言自语道:“今晚是我欠了考量。”
石清不以为然,反驳道:“准夫人早晚都要进门来的,别说用公子的马车,往后就是连公子的床榻,也得分她一……半……”
石清话没说完,便知晓自己失言,这话说地不仅无礼,还隐约透着不合规矩的孟浪。
眼见着谢湛要抬首教训他,石清脚底生烟,“唰溜”
一下便逃窜而去。
可他跑再快,也快不过谢湛的动作。
随着一只狼毫的破风声,只听“嗷呜”
一声惨叫,一身黑影便在听风苑里左右乱跑,若是眼神好一些的,还能看得见,那黑影是双手朝背后,十分没有形象地紧紧捂着臀。
**
晨鸡鸣过,天色渐晓。
燃了半宿的烛火渐灭时,谢湛终于在五峰玉石上搁置下了笔。
他定睛在按原来那幅画新做的这幅上,眸中露出满意,少时后,抬手捏了捏眉心。
啧,要求还真多。
要画、要诗、要字,还要曲子。
曲子需得当面给她听了,这画、诗、字,他便糅在了一处上——作画上提了首自个写的诗。
这下,应当是能使她满意的罢。
想到那双水眸噙笑看他的娇俏样,谢湛扯了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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