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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2页）

&ldo;奴婢请殿下用匙！

&rdo;那宫女&ldo;咚&rdo;地跪地托举调匙，我哑然望着杯中之物‐‐一支玉钗！

我方才，竟是用这钗，珍珠的玉钗，搅匀茶沫？

&ldo;殿下！

殿下！

&rdo;珠帘慕地拨开，我顿时立起。

&ldo;汾阳王‐‐又回来‐‐&rdo;冯立半跌半立，我扶得一把才顿住他冲势。

&ldo;郭子仪怎么了？&rdo;我瞟去沙漏，丑时已过，寅时一刻。

&ldo;喝茶。

&rdo;

我递茶给他时他也在看，一脸讶然，不可思议似地看了再看。

&ldo;谢……谢殿下。

&rdo;他仰头一口喝尽，我示意他慢慢回禀，他反更急，一头汗一身尘，乱七八糟。

&ldo;亥时属下才下得山啊，子时半就到了开远门。

汾阳王等得心急属下实在比他还急，等了半个时辰，对啊，是丑时，我明明听见城里更鼓！

天！

才一个时辰就回了骊山！

&rdo;

&ldo;他进殿了？你亲眼所见？&rdo;我快步向后殿去，郭子仪会回来并不奇怪，但短短三个时辰往返骊山实在不可思议。

&ldo;你意思是，你跟着郭子仪从骊山跑去开远门，然后陪他在城门口白耗了半个时辰，又回了骊山？冯立，你倒说话呀！

你没着人暗中知会么？你手下人他哪个不认得？他怎不要你相助？&rdo;我突然燥起，就是这堵燥火，一直堵了胸口。

&ldo;汾阳王不知是怎地，象是避着属下……不过也不是白耗时辰，属下见汾阳王交开远门郎将两件物什，白白软软的一件不知是什么，另一件倒看清，是颗女子的珍珠耳环，汾阳王要长孙将军务必转交越王殿下……&rdo;

越王！

我收步门前，冯立一头直冲我背后，我反手抓他挡在一边。

&ldo;殿下！

&rdo;冯立唤我，我点指要他闭嘴，推手无声，我拉开殿门。

步步穿那殿中，步步近那帷帐，郭子仪，他背身站立，一手挑帐一手扯袍，就那个姿势，僵如石化。

相同一幕，曾刻骨，曾铭心，我闭目。

突如一念的明了，方才那倦怠的时辰里，我是在思念，珍珠。

四年，整整四年，我只碰过她一次，那次狂乱清醒，我就这样站立床前，僵如石化。

她身体我闭目能识，却没见过这样每寸苍白，她娇声我蒙耳能辨，却没听过这样悲呜绝望。

那时，我为她净身换衣，为她涂抹伤痕，她颤而发抖，我拥住她时她嘶声，一个&ldo;求&rdo;字，我甩开所有，把她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