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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1页）

&ldo;你知道，娘娘，要怎样处置珍珠？&rdo;郭子仪终于问出关键，莫青桐腰背一挺，教他横身抱起。

他居然掀起她面纱，轻轻揭去，狰狞一道毁了一副容颜。

女人，终究是女人。

她在梦境中手掩面容，无助无依。

曾几何时，她也曾貌美志高，明艳不可方物。

我追逐过，动心过。

她及笄那年我们扬鞭城郊，我在林中向她示爱，声声唤她青桐，她嘤咛回应，如今日一般。

我告诉她崔氏虽为正妃但绝不会委屈了她时，她一下冷脸，夺路就走。

我追出，诉说我难处，她指路经蚕农，说道，&ldo;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rdo;《诗经氓》启首四句，浇冷了我心。

她傲，也强，我何须低声下气。

我当即离去，五日后我随父王去了洛阳，在广通渠我捞起了颗珍珠，从此，那颗珍珠烙我心底，这样水做般的女子，才是我要的。

&ldo;告诉我，珍珠有没有事，啊？&rdo;郭子仪再问，他拥她上榻，越过雷池。

&ldo;没……李系……娘娘看准……李系要……她……&rdo;

是梦迷？是情染？她竟说出实话。

郭子仪翻身下榻，我见他吹熄烛火，悄然攀出窗外。

忽然，窗棱再开，他回转脱衣换衣。

我本以为他换黑衣利于夜行，没料到他换了一身白袍，看他举袖去闻方知他是在意玄衣上沾染女子脂粉，郭子仪偏好干净我惯常见识，只没想到这等时光他还在意衣着打扮。

&ldo;殿下，属下向您讨这赏。

&rdo;郭曜突然要赏。

极短之间，我听懂他要什么。

我可阻止，仅消一句话，一个手势。

叛我者……我默然，郭曜迈出密室。

我离去，步入偏殿，寻帘后一方幽静。

半寐半醒间，一缕九曲红梅茶香溢逸。

&ldo;放着吧。

&rdo;我拾榻坐起，自斟茶饮自舀牛辱。

&ldo;殿下……&rdo;宫女叫得一声又垂首怯懦。

似等了片刻，又似转瞬之间，突然虚火涌起，砰地顿下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