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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1页）

一直到凉州我精神大好，车停太守府，九瑾从石阶上一跃登车，她长高了，长壮了，五岁的小女孩，长得比七八岁的男孩子还高，她还会拳脚，据说她有许多师傅，南阳王李系是第一个，长孙全绪是第二个，东宫侍卫更是数不胜数，李豫夸她吃得起苦，每日练功，冬夏无休。

大哥与李豫准备起程去金城郡，他们与吐藩赞普有约。

新年里纠缠我的人果然是吐藩国的世子，而河源郡王也的确是认出了我，他密信到长安的那日李豫即与大哥赶来关山，明里是相会吐藩赞普，其实是为找我。

（注：吐藩国王称呼为赞普）侍女来请我入浴，我带了九瑾和迥儿一起，一行人众多，进了内院浴池，那是当年李豫见了灵州郭府的浴池心动而建，爷爷正从里面出来，一室的糙木香，夹着淡淡的药味。

&ldo;爷爷！

&rdo;我大声叫他，难得的一刻，虽不是独处，但总好过从前。

&ldo;爷爷…我以为…再见不到您。

&rdo;

我望他依依，那么多人，想说不能说，我该怎样告诉他，告诉他等我，我可以，可以做主自己的未来。

&ldo;丫头，咒我啊！

进去吧，别泡得太久，明日再泡，这老毛病不是一日两日能好，好好养着，有我在。

&rdo;他摆手让众人进去，我拉住他袖，&ldo;爷爷，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rdo;他开始笑，那信原来是出自他手，他假爷爷之名送信，以此得我讯息，本是无计之计，无望之望，却是竭尽所能，竭尽所不能。

&ldo;写的…西望明月忆娥眉！

&rdo;他呵呵大笑离去，九瑾仰头，&ldo;娘，西望明月忆娥眉，是诗吗？&rdo;

&ldo;是诗，李白写的，我在巴东山峡时，西望明月忆娥眉，月出娥眉照沧海，与人万里常相随。

&rdo;我念诵，池中回声朗朗，诗是好诗，对亦是好对，西望明月忆娥眉，怎奈关山忆梦远。

不要再做只会忆梦远的小女儿，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我也可以，不是吗？

蒸气缭绕中九瑾和迥儿的笑闹泼水声愈来愈低，我渐分不清雾气和梦境，念念声声，稚嫩声声叫我娘亲，有人大叫我王妃，还有叫我娘娘，还有…&ldo;珍珠！

珍珠！

珍珠！

&rdo;我被李豫拍醒，一口冰凉之气，我身上簌簌。

&ldo;你在穿衣时晕倒，那帮奴才真是废物，那么多人看着都会出错！

&rdo;李豫松我裙带中衣，他说我在穿衣时晕倒池边，一池的雾气蒸气，当时竟没人看到，直到两个孩子叫着要娘。

&ldo;幸好我走时想再嘱咐嘱咐你…来，穿上，别一冷一热再着了凉。

&rdo;

我喷涕一个接一个，他脱我汗湿衣裙以袍裹紧。

&ldo;别…给我杯糖水…我自己穿…&rdo;我躲他，袍下的我，几乎不着寸缕，我这样子，这样子…&ldo;珍珠，你怕什么，我们孩子都有了。

&rdo;李豫控住我脸，肩颈胸际，衣袍只手滑落，愈渐炽热，愈渐相贴‐‐&ldo;怎么晕了？人在哪里？&rdo;

咚地房门大开，侍女啊地半声，随即鸦雀无声。

我猛去推却，他只牢牢抱我，&ldo;老神医，珍珠刚才晕倒，想是身子太虚，麻烦您老诊诊。

&rdo;李豫重以袍裹我，半身下榻，一手仍握住我手。

爷爷举步走到床边，两指未搭我腕即甩手推开。

&ldo;大病体虚，月信伤腰，太子殿下，难道&lso;不得行房&rso;四个字，也要老夫预先告知！

&rdo;爷爷冷冷讥讽，李豫乍然大窘。

&ldo;不是‐‐我‐‐&rdo;我羞愧难当，李豫抓住我伸出臂膀，密密裹住。

&ldo;老神医错怪我不要紧，珍珠是女儿家，您老有话不能屋外说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