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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血缘上的父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一段时间里,男人从最开始就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虽然直到现在还梳得一丝不苟。
但那些密密的黑发中似乎已经开始掺杂了一些白色。
那是对方步入老年的标志吗?
他的妈妈二十五岁生他,三十岁去世,但现在二十一年,蒋军国也五十一岁了。
&ldo;你想知道?因为蒋容旭撑不起这一份大企业。
&rdo;蒋军国的声调没有太多的波动,在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落在苏泽锦的脸上,那是两道充满评估的视线,&ldo;与其辛辛苦苦大半辈子给别人做嫁衣,交给你也不算差到底的选择。
&rdo;
&ldo;意思是?&rdo;苏泽锦说。
&ldo;意思是你等得了十年,我手头上的东西都会慢慢交给你;如果你等不到十年,你也可以从现在开始试试能从我手里捞走多少。
&rdo;蒋军国赤裸裸地说,&ldo;你要是能捞到,算你的本事;你要是没有办法捞到,就听我的安排。
&rdo;
这是这么多年来,父子间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话。
苏泽锦发现自己意外的心平气和,也许是因为蒋军国和他想象中的没有太大的出入,而又比他预估得要好得多接近正常人得多……的缘故?
&ldo;我有个问题想问问……&rdo;
这一次,苏泽锦不再关注蒋军国了。
他的目光快速地扫过这间办公室,耳朵仔细地捕捉着周围的声音。
电脑的运行音,角落室内喷泉的水流声,空调通风口的噪音,还有……
苏泽锦站起身,他慢慢绕着办公室走了一遍,在没有任何人说话的情况下用手腕上特制的手表将周围的声音都录了一遍。
最后他走到蒋军国背后,占据有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前。
&ldo;可以打开吗?&rdo;苏泽锦观察了一下落地窗的类型。
&ldo;可以。
&rdo;蒋军国说,&ldo;不过只有上面的小窗户。
这个高度要拉开一整面窗的话,人都会被卷走。
&rdo;
苏泽锦&lso;嗯&rso;了一声,握着窗户的把手向外一推,就打开了正对着自己面孔的一小扇窗户。
凛冽的狂风呼一下吹进办公室,苏泽锦一瞬间被吹得睁不开眼睛,但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而是非常自然地转了转手腕,让表盘向上。
一分钟之后,苏泽锦确信音效已经录制好了,就向旁边侧了一步,重新关上窗户,转身的时候,正对上了蒋军国怀疑评估的目光:&ldo;你还关心我办公室的窗户?&rdo;
苏泽锦淡淡一笑:&ldo;我只是关心你办公室的高度,感觉确实不错。
所以顺便说一下,我会拿到手的‐‐不用你给。
&rdo;
&ldo;行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等着明天的股东会上的决议。
蒋先生,再见。
&rdo;
&ldo;等下。
&rdo;蒋军国在苏泽锦即将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叫住了对方,&ldo;你刚刚想问我什么问题?&rdo;
&ldo;刚才?哦,&rdo;苏泽锦说,&ldo;我就想问问,如果你打算把东西都交给我的话,林美君和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怎么办?&rdo;
&ldo;这个不用你考虑,我已经想好了。
&rdo;蒋军国说。
&ldo;那么蒋先生是怎么打算的呢?&rdo;苏泽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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