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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3页）

人与自然之间色彩的和谐感&ot;正是人类最初学会欣赏一切存在的途径&ot;。

在这方面一旦精细化了，和谐也就失去了。

参看《朝霞》第426节。

追求与自然打成一片，渴望通过艺术而与永恒合为一体，讴歌梦与醉，正是浪漫主义的主要特色。

尼采是一个天生的浪漫主义者。

他反对酗酒，但他比任何酒徒都更充满醉意：

一位女子害羞地问道，

在一片曙色里：

&ot;你清醒时已经轻飘飘，

喝醉酒更当如何颠痴?&ot;《尼采全集》第8卷，第366页。

可是，我们发现，这位浪漫气十足的哲学家在艺术领域里攻击得最厉害的恰恰是浪漫主义。

他对消极浪漫主义的批评尚可从他的强力意志说得到解释，但他有时所攻击的偏是他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他指责浪漫主义者&ot;渴望一种艺术形而上学的慰藉&ot;。

《自我批判的尝试》第7节。

《尼采选集》第1卷，第16页。

那不也是他自己的渴望吗?要不他干嘛要把本体艺术化呢?

我们在尼采身上常常发现这种矛盾现象。

他蔑视他之所爱，爱得愈甚，攻击也愈甚。

就天性而论，他首先是个音乐家，其次是个诗人，再其次是个思想家。

而他的评价却倒了过来：&ot;诗人比音乐家站得高，他达到了较高要求，近乎完人;思想家达到了更高的要求，他向往完全的、集中的、新鲜的力量，不贪图享受，而是渴望战斗，坚决放弃一切个人欲求。

&ot;《尼采全集》第11卷，第337页。

对于音乐的攻击俯拾皆是，对诗人的贬薄也不少见。

参看《尼采全集》第3卷，第7页;第7卷，第257页;第11卷，第336、339页;第14卷，第139页。

当然，对二者也有同样热烈的赞颂。

从这种自相矛盾中，我们能感觉到尼采的深刻苦恼，这是追求与幻灭的苦恼。

第73节：第九章　诗人哲学家（5）

&ot;每个诗人都相信：谁静卧草地或寂静山坡，侧耳倾听，必能领悟天地间万物之奥义。

&ot;倘有柔情袭来，诗人必以为自然在与他们恋爱：

&ot;她悄悄俯身他们耳畔，密授天机，软语温存：于是他们炫耀自夸于众生之前!

&ot;哦，天地间万物之奥义，唯有诗人与之梦魂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