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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杨林便把他这些日子所经历的,包括他突来的记忆,以及文峥嵘的三婶告诉他的,当年文家发生的一切,和郑哲东做出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了文竞明。
等到杨林全部说完,文竞明低下头,看着桌子上的那块血玉,开口说道,&ldo;其实,你说的,我早已经想到了。
&rdo;&ldo;文先生?&rdo;&ldo;杨林,你之前就曾经告诉过我,你有着我小叔叔全部的记忆,而这块血玉,三番两次的出现在你的身边,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这块血玉滴血认主,历来只有文家的寻亲才能保有。
所以,我一直在猜测,你很可能会是文家的血脉。
&rdo;文竞明隐下了一段话没有告诉杨林,那就是,文峥义曾经告诉过他,这块血玉本身就带着煞气,只有滴血才能缓解这股煞气。
虽然文家有记载这块玉可能会给血的主人带来某种奇怪的能力,但是,文竞明在知道这些之后却是嗤之以鼻的,需要血来喂养的能力,会是什么好东西?&ldo;什么?&rdo;文竞明握住杨林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认真的说道,&ldo;其他暂且不提,杨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能同你做一下血缘检测。
当年文家的三房夫人曾经早产下一个女婴,按照时间来算,那个女婴很可能是你的母亲,遗憾的是……&rdo;说到这里,文竞明停下了,杨林母亲过世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ldo;你不要说了,文先生,这件事情,你来安排吧,到时候,通知我就行了。
&rdo;杨林话音落下,又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开了,而文竞明坐在位子上,目送着杨林走出茶馆,端起茶杯,杯里的茶水已经凉的发苦,或许,这正适合他此刻的心情。
如果杨林真的是文家的血脉,那么,想必爷爷是会高兴的吧?不过,从此之后,杨林的身份就不一样了,他会是自己的堂弟,自己,又该以什么心情去面对他?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文竞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苦得发涩的味道,却让他舒展开了眉头,或许,和杨林成为堂兄弟也不错,至少,血缘,是什么都切不断的东西。
文峥义看着坐在对面的郑哲东,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当年有些桀骜的少年人鬓角已经有了银丝,原本毫不掩饰的透着傲气的一双眸子也开始变得深沉,原来,他们都老了。
&ldo;我没有想到,我们还能这样坐在一起。
&rdo;郑哲东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虽然入口还算香醇,但这里的味道总归比家里佣人磨出来的咖啡味道要差了一筹。
一口之后,郑哲东便把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再也没有动过。
文峥义没有忽略郑哲东的这个动作。
果然,这个男人还和当年一样,凡事总是要最好的,就像是太爷爷曾经说过的,行家眼中,玉无瑕,才称得上是好玉。
哪怕只有丁点的瑕疵,也是要被弃之角落的。
见文峥义只是静静的坐着,郑哲东忍不住又开口说道,&ldo;你约我出来,不单单只是为了叙旧吧?&rdo;&ldo;叙旧?&rdo;文峥义轻轻的叩了一下桌面,&ldo;你觉得,我们两个人有这种必要吗?&rdo;&ldo;那倒也是。
&rdo;郑哲东点点头,下意识的又想端起咖啡杯,这是他的习惯,却在碰到杯子边沿的时候皱了皱眉,终究放开了手。
&ldo;郑哲东,&rdo;文峥义突然开口,仍然英俊的面孔,却隐约带上了一丝戾气,&ldo;我只问你一句,当年,是不是你带走了峥嵘?&rdo;郑哲东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文峥义却可以察觉到,他的手,抖了一下。
&ldo;这么说,真的是你做的?&rdo;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文峥义沉下了面孔,放在桌子下边的手握成了拳头,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猛的站起身,一把就拉住了郑哲东的领子,大吼出声,&ldo;我一直就觉得当年你看峥嵘的眼神很奇怪,可也没有深想,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能?!
你怎么能?!
当时的峥嵘才只有九岁!
何况我爷爷曾经救过你,你怎么能如此陷害文家?!
&rdo;郑哲东张了张嘴,无论如何,他当年总归是愧对文家,可是,有资格指责他的人,不该是文峥义!
一把挥开文峥义的手,郑哲东冰冷的看着他,说道,&ldo;那又如何?别忘了,当年从你爷爷书房里,把那份书信偷出来交给我的,可是你文峥义!
如果没有那封加有国外地址的书信,相信我还没那么容易得手的。
如果你不是心心念念的惦记着文家当家的那个位置,我怎么会有这个机会?&rdo;听完郑哲东的话,文峥义有些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是啊,如果不是他的贪念,何陷文家于此地步?&ldo;你当时明明说过,你只为财,是不会伤我家人性命,你明明保证过的……&rdo;文峥义低语着,痛苦的抱住了头,他当年不过十七岁,对于兄弟的嫉妒和争强好胜的念头驱使着他相信了郑哲东的花言巧语,做下了让他悔恨终生的错事,害了文家,害了他的亲人!
他不是没怀疑过郑哲东,可是,文峥义总是自欺欺人的想,或许,事情发展到后来,郑哲东也没有办法控制,或者,这全是赵德盛一个人的意思,他只是为了报当年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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