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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安静。
窗外涌进来的风似是大了些,连墨香都吹淡了。
迎晨后退一步,转身时撂了话,“我把话扯远一点,您要真为我好——为什么在我妈还没死的时候,就把楼下那女人给领进了家门。”
迎晨周身如霜降,冷得刺骨,寒心。
“小时候就没为我好过,现在,就更不必多此一举了——您保重身体。”
迎义章血气往上涌,他捂着心脏,抠着桌沿稳住。
待这阵眩晕过去,他震怒,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朝迎晨后背砸去。
墨汁在半空抛出一道弧,星星点点洒成一弯雨帘。
没砸中迎晨,而是摔在了书房的木门上。
“砰”
的一声巨响。
迎晨停住了。
但外面响起好几个脚步声。
她把门拉开,迎面撞上的是孟泽,后头还跟着迎璟。
“怎么了这是?”
孟泽往里头瞧,卖乖地吆喝一嗓子:“迎伯伯,您没事儿吧?”
没回音。
迎晨脸色萎靡,蔫蔫儿地对迎璟低声:“小璟,你进去陪陪爸。”
然后错开肩膀,下楼了。
孟泽追上来,“诶诶唉,晨儿。”
和她并排了,才瞧见她红透了的眼眶。
“哎呦,你看你看,”
他无奈道:“你爹今儿生日,天大的事,也改日再说啊。”
迎晨倔强偏过头,用手臂胡乱一抹,“你别安慰了,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
孟泽住嘴,一块长大的情分,彼此知根知底。
他陪迎晨到院子里透气,顺手给她拧开瓶牛奶。
迎晨瓮声,“我不喝纯牛奶。”
“纯的?”
孟泽抡着瓶身转了半圈,没见着标签上的口味儿,于是仰头一喝,尝了小口吧咂嘴,“不是纯的,是酸奶。”
迎晨这才接过,仰脖子,咕噜两大口跟借奶消愁似的。
孟泽这人吧,用如今流行语来说,是个地地道道的纯爷们。
敞亮,大气,认准的人,就用真心相待。
他可心疼迎晨,当她是亲妹妹。
孟泽不是黏糊的男人,直接道:“小晨儿,你要想听哥开解,哥就陪你聊个畅快,你要是不想我多嘴,找个地方,我陪你喝一盅。”
迎晨面色沉静下来,抿着唇,也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她侧过头,望着孟泽,“你看过男科吗?”
孟泽一口奶,差点没喷出来。
“啥?”
“男科。”
迎晨眉眼认真,“你看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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