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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巴不得,二话不说就跑了。
其实来之前也有所准备的,只不过当他们站在这时,才发觉事情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就好比地上散架的篱笆,屋子里肉眼可见的狼藉,无不在表明不久这里之前经历了一场混乱。
在看到白玉镯那瞬间,柳意绵的心就已经死了。
他此时并不想看到柳家任何人,包括柳成荫在内。
因此他反手握住季唯的手,朝他身后退了两步,让季唯高大的身躯挡住柳成荫的视线,低垂着头,小声道:“季哥做主吧。”
来前其实不是这样的,季唯知道柳意绵受了委屈,想要他亲自开口,让柳成荫身败名裂,出了心里头那口恶气。
可真看到人了,柳意绵才知道,心若是生厌了,连看到都是种煎熬。
柳成荫勉强笑了下,“几位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家中不便招待几位,不如改日再来?”
他话说的客气,可不管是季唯还是柳意绵,压根就没听他的话。
季唯伸手揉了揉柳意绵的脑袋,余光扫了一圈,看到边上的几户人家,都偷偷开了门,正从门缝里听着这边的动静,才点了下头,轻声道:“就由我来吧,你听着。”
“我今日来,只是想找你要说个说法的。”
季唯拉着柳意绵向前了两步,拉近了和柳成荫之间的距离,让柳成荫一阵紧张,握着门板的手都不自觉地将门给拉了一小半。
“什、什么说法?”
柳成荫咽了口口水,喉咙发紧道。
“第一,我想问你盗了我二两银子,何时打算归还?莫不是打算公堂上见?”
季唯特意扬了声音,远远传了出去。
附近几户人家虽靠的虽不近,但这却不是在闹市中,十分宁静。
因此季唯的声音一下子传到了那些时刻关注这儿的邻里耳中,柳成荫的脸色也因此刷的煞白了起来。
“你、你胡说什么?”
柳意绵不已说了只要将林泰的钱归还了以后,就不再追究了吗?他如今都已还了,也从县学离开了,他到底要揪着那二两银子到什么时候!
柳成荫气愤地瞪着季唯身后的柳意绵,却只能看到他露出来的小半张脸,“我没有!”
“你因盗窃而被山长赶出县学,你难道不敢承认?虽说绵绵原是你柳家人,可如今嫁入我季家,花的便是我季唯的银子。
不问而取是为偷,你两次三番偷银子,此事可是君子所为?可是读书人所为?”
季唯一声更比一声高,厉声呵斥之下,柳成荫脸若白纸,脚步虚浮,站立不稳,几乎摇摇欲坠了!
他这些年苦心经营自己的形象,在内是顺从长辈的孝子,在外是求学心切的书生,不论哪个都该是令人交口称赞的!
为的就是不得已时,他从柳家分家搬出来,能少受身边人几句闲言碎语,能够凭借着好名声,在镇子上谋求一份好前途!
可若是这盗窃的名声传了出去,今后还有哪户人家愿意收他干活?这一句又一句,几乎就是用刀子在柳成荫的心头上活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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