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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愣怔。
“这可不关我的事。”
陆少骢耸耸肩,朝沙发的方向扬扬下巴。
始终未曾言语的傅令元淡定如山地坐在那儿,阮舒和他的视线对视上时,他的手里握着酒杯,缓缓地晃动里头的冰块,嘴角却是对她噙着闲散如常的笑意,好像被提及的人根本不是他。
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好像今晚的她终于触及到了傅令元的另外一面。
闪闪目光,阮舒垂了垂眼眸,收回了与傅令元的对视。
她本来想问陆少骢,谭飞家在海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这样逮了他暴打还绞掉他的半条舌头,不会出问题么。
转念她便及时止住口——陆家脱胎于青帮,青帮的人做事,何曾惧过对方的来历和背景?恐怕连谭飞自己事后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吞”
。
“绞舌头是阿元哥的命令。
至于他破坏慈善晚宴,我的怒气还没消呢……”
陆少骢忽而又开口。
阮舒心头一磕,再度望向隔壁房间。
正见赵十三已给谭飞松了绑,由两个手下负责将谭飞压到桌上。
那张桌子就挨着这面反向玻璃,虽然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但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赵十三抓起谭飞的左手按在桌面上,摊开谭飞的大拇指。
谭飞惊恐地极力扭动挣扎。
赵十三的另外一只手里握着一把锋刃明晃晃的刀。
谭飞面如死灰地盯住那把刀。
赵十三对准谭飞的手指落下刀。
阮舒的呼吸猛地一滞。
最后一幕来临之际,她的眼睛忽然被人蒙住了。
宽厚干燥的手掌弥漫着烟草的气息。
掌心虚虚地覆在她的眼皮上,糙糙的茧子若即若离。
下一瞬耳畔传入的是傅令元与陆少骢的对话:“你对她的承诺完成了,现在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陆少骢哈哈哈地笑了几声:“阿元哥随意。
不过十三得继续借我用一用。”
说完又忍不住补充,“十三和栗青真是两个能顶我这的好几十个。”
“十三最近也没什么事可做,你爱用几天用几天。”
傅令元懒懒地笑笑,原本覆在阮舒眼前的手转而搭在她的肩上,揽着她就往外走。
转身的一瞬间,阮舒只来得及瞥见桌面上留下的一滩殷红的血。
出了酒吧,坐进他的黑色吉普里,傅令元的手指冷不丁在她的额头上弹了弹:“你是害怕得忘记闭眼,还是本来就喜欢看血腥画面?”
阮舒忖两秒,道:“我其实挺好奇的。”
这个答案傅令元始料未及:“好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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