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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节（第3页）

&esp;&esp;时移世易，经历一场变故，天子权威剥落，王城荣耀不再。

上京衰落已成定局，生活在这里的人，耕种渔牧且罢，经商极可能朝不保夕，为生计考量，不少人都打算另谋出路。

&esp;&esp;“不然迁走？”

有人试探开口。

&esp;&esp;“迁去哪里？”

&esp;&esp;“大小诸侯国林立，商业繁荣不在少数，何处不能去。”

&esp;&esp;“凡有一技之长，总有存身之法。

早一步谋划，也免得坐吃山空。”

&esp;&esp;众人越说越起劲，话题从王权更替转至大小诸侯，又提到大国都城的繁荣，离开上京的心愈发热切。

&esp;&esp;“晋国颁布新法，国人、庶人能得爵，上阵斩敌有厚赏。

我等不求爵位，但求谷粮钱布。”

&esp;&esp;“晋人好战，闻战而喜，尔等能比晋人？”

&esp;&esp;“不试一试如何知晓？”

&esp;&esp;众人说话时，道路尽头突然传来马蹄声，伴随着滚滚的车轮声，距离不断逼近。

&esp;&esp;“速让！”

&esp;&esp;说话声戛然而止，城民习惯了贵族出行的傲慢，熟练地向一侧闪避，避免被车马所伤。

&esp;&esp;“不是贵族？”

&esp;&esp;“是诸侯和氏族！”

&esp;&esp;随着距离拉近，飞扬的旗帜闯入眼帘。

&esp;&esp;贵族在城内出行多乘安车，车厢窄长，装饰华美。

&esp;&esp;前方驶来的车辆都是高轮大马，车尾飘扬旗帜，车顶撑起铜伞，车轮两侧凸起尖锥，行进间牵引寒光，分明是冲锋陷阵的诸侯国战车！

&esp;&esp;战车两侧护卫骑兵，车后是疾行的步甲，各个全副武装，强壮剽悍，奔跑时的脚步声汇聚，上京城为之震颤。

&esp;&esp;路旁人大睁着双眼，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情绪剧烈起伏，喉咙一阵发干，手脚控制不住地颤抖。

&esp;&esp;天子休兵近二十年，王师之威仅存在记忆中，无法再具象化。

&esp;&esp;上京贵族奢侈无度，整日沉迷饮酒作乐，宴会通宵达旦。

城内也习惯了奢靡之风，鼓角都变得陌生。

&esp;&esp;之前诸侯入城，城民躲在家中，不曾亲眼目睹军威，只能通过声音猜测，纵有惊惧也不如眼前震撼。

&esp;&esp;只见大小诸侯列队出城，战车在前，骑兵分于左右，步甲在后。

&esp;&esp;每支队伍人数不等，少则百余，多则上千。

个别仅有数十人，一样威风凛凛不容忽视。

&esp;&esp;队伍中旗帜飘扬，或刺绣或绘制的图腾翻转撕扯，纹路反射阳光，冲入视野，刺痛上京众人的眼球。

&esp;&esp;战车经过人群，中途不作停留。

&esp;&esp;车上之人衮服冕冠，腰佩长剑，剑旁悬有君印和玉饰，俨然是一方诸侯。

&esp;&esp;不等城民看清，战车已加速驰过，氏族的车辆闯入眼底，其中一人自车上回眸，仅仅一眼，便是惊心动魄，令人不敢直视。

&esp;&esp;“黑服，玄旗，是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