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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得看好你家的,你俩家离的近。”
这打趣的话就过了。
不过没人吱声,主要是黎家人少粪少,不是说黎家会偷粪,黎大父子那性格倒不至于,而是怕黎家上门讨要,到时候得找托词拒了。
可一等等了几天,也没见黎家父子上门要粪的。
反倒是黎家父子上完了一亩田的地,说是还要等几天再上,这几天没闲着,黎周周和他爹进了山,一筐一筐的草连带着的泥,都是干的枯的有的还烂了。
反正瞧着不是猪草,也不知道咋用。
之后又担水。
等第二次上肥时,已经是二月底三月初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好,日头长了,太阳暖烘烘的,不过早晚还是冷。
村里人讲究春捂秋冻,就算晌午能热的人一身汗,冬日里夹棉的衣服穿着也不能脱下来,老话说还有一场倒春寒。
顾兆中午吃过饭,照旧来洗衣服。
这时间人少。
没成想遇到也来洗衣服的王阿叔,顾兆一看,王阿叔盆里的衣服是湿的,显然是洗过的,不过衣服上还有灰和脚印,像是洗好了衣服晾着被人弄下来还踩了两脚泄愤。
村里哥儿妇人都喜欢早上洗衣,晌午吃了饭,下午能扎一堆边干活边聊天。
王阿叔没工夫聊天,家里有干不完的活,做豆腐那肯定要磨豆子。
“王阿叔。”
顾兆先开口打招呼。
王阿叔点了下头,嗯了声,有些拘束,偏开头端着盆去了下游。
顾兆也没打扰,找了处远的,两人离着有十米远,各洗各的。
只是洗着衣服,顾兆想着刚才王阿叔的神色,好像脸上青了一块?
洗了一会,顾兆站起去问王阿叔借些皂荚使,也没往王阿叔脸上瞧,接了皂荚道了谢,远了几步,说:“天气热,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换下夹衣,单衣服好洗轻便些。”
“过几天还要冷,你们年轻人注意别风寒了。”
王阿叔回了句。
顾兆点了下头,说:“也不该我多嘴,我之前听人说,酒喝多了身子要坏,命短的。
要是哪天夜里走路摔倒,如今这天气,就怕栽倒在水田里,那一晚上人可就没了,还是要劝劝。”
劝个屁。
王二狗爱喝就多喝。
也不知道王阿叔听懂没。
他之前听周周说,王二狗又打王阿叔,上次他俩回镇上撞见那次,王二狗赌赢了赚了二两银子,在家里脾气大的,整天要吃肉喝酒,酒瘾染上了,喝多了就要打人要钱。
王阿叔这些年紧紧巴巴攒钱,当然是为了给儿子小田使,存一些盖屋买田,给小田娶媳妇,自己舍不得吃穿,每次王二狗要钱,就给二三十文打发了。
可王二狗上次赢的多,玩的越来越大,还要吃酒,二十三文根本不够了。
王阿叔舍不得银钱,就会被打,挨打了受不住多给个十来文。
这样一来一往的,王二狗骂一句贱骨头,非得老子打了才给。
照顾兆想,这家还存啥,反正存钱时也没见王阿叔和小田见天吃肉喝汤,每天扣扣索索的,把钱省了全给王二狗,那还不如大家一起花,吃这顿不想下顿。
反正到时候该急的第一个是王家那俩老口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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