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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的天气虽然冷了许多,但是天气尚且晴朗,城中人流熙攘,反而是比夏时燥热之时人要多上许多。
城中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出门踏秋赏玩,整日都可在外头,也不觉得日晒天炎,不冷不热的秋日是最好不过。
若是再迟上一月半月的光景,进入冬以后天就该冷了。
即便是裹着厚厚的大氅雕裘出门,也觉不顺畅,风冷刮的脸容易干燥起皮不说,衣着笨拙行动也是不便,秋日便是最好的时节,衣装正好,秋高气爽,最是适合出门游玩。
城里这道儿的生意也好做,布行里提前上新冬日布匹,便有外县大城的走货商人前来售卖极好的料子。
酒楼戏耍之地也热闹,游船诗会雅集结束的富贵之人便会结伴一道出来走走,吃些东西逛走街市。
天街恢复往事的热闹,张放远跟许禾的玲珑刷牙铺生意也是如日中天。
先时铺子刚开业遇初秋之雨缠绵,偶时来客所回带客人来,天晴日子好以后果真是应验,客流像春日一茬一茬的花开一般团进了铺子,时时是来客爆满。
张放远跟许禾忙碌的不行,日日皆是口干舌燥,不过好在是日子长了,不必两人介绍,来客也已上道。
客人多,货品消耗的也快,张放远两个月中便新产了两百把刷牙子,又续添了许多牙粉。
生意这般旺,还得是那批附庸风雅的书生,四处吹嘘小铺子,引得是诸多人神往。
“先时买了两块梨花木送到何老木匠处,让雕刻细做了六把刷牙子,已经送过来了。”
张放远把几把精美异常超出了铺子里所有的牙刷分成了三个锦盒装置,另外又分别往垫了红绸的锦盒中放入了铺子里最好的牙粉,以草药为原料,又加入了名贵香料龙脑的牙粉。
他依次合上三个盒子:“一个是城东安老爷要的,一个是城北雍老爷要的。
另外这一盒送去孝敬县老爷。”
许禾晓得这两个订单,登时大户老爷家的小厮前来交待时给的定金都给了三百文,一整套下来足要一千两百文。
这阵子他也是见识了不少富户人家,出手甚是阔绰,不仅自买,甚至还给家中诸多子女长辈一并买,一户人家爷儿孙三辈人足有二十几个,人手一把,一单就是几千文的进口袋。
两个月间入账都快把他脑子给砸懵了。
铺子里声誉打响出去后,张放远就不怎么留在铺子守着了,他得出门去搜罗制造牙粉牙刷的原料,今日上马行,明日去药草堂子。
光是靠着茶棚那头收原料,许多完全是供应不足,为了不断货,张放远也只好多下一点成本。
前几日便上先前买小黑的马行,寻得了当初卖马给自己的那小生说收马毛的事情,小生去同马行老板说谈接洽,听闻他开价一百八十文,今儿来了答复,愿意提供马毛来。
一并送来了上十斤的马毛,小生笑着同他说,死马取毛难,这些都是从马行里那些幼马和品相不好的马身上挑理剪下的。
张放远自知收马毛不容易,结了马毛的钱,还给了一吊钱谢小生帮忙跑腿。
原先在村野收马毛时他开的是一百二十文,现在直接涨了六十文,也是无法。
等这批马毛刷牙子做出来,他准备涨价了。
“我亲自给送去,城东城北的跑可能得要些时间,你不必着急我。”
许禾应了声,看着张放远抱着盒子出门去。
午时这当儿才过饭点,是午睡瞌睡的时辰,除了酒楼食肆的生意好些外,其余铺子的生意都一般。
许禾由着铺子里的两个小姑娘自行看牙粉刷牙子,他看见街边有担着担子卖酸梅汁的小贩,叫着人花了两文钱买了一杯酸梅汁喝。
这时节杨梅已经快罢市了,也不如当季的时候那般的甜,可许禾现在就爱这味道。
月份大些了他就有些孕吐的反应,吃喝点酸的会舒服许多。
常言道:酸儿辣女。
可是许禾发觉自己既是爱酸又爱辣的,料想着这话不尽可信,不过是人说出来哄骗大伙儿的。
他看着红艳艳的酸梅汁,不免想着而今他也是会随意花钱买小吃食的人了,给铜板竟也不眨眼,实在是铺子流水多,日日里银子票子的经手,铜板儿上百上千的数,都有些手软麻木了。
几个散客去了后,铺子难得安宁,许禾坐在柜台前胳膊撑着脸,有点昏昏欲睡,便是夜里睡足了,有着身子白日还是有些嗜睡。
眨眼瞌睡的功夫,他睁开眼疏忽瞳孔放大,下意识往后退了些。
不知何时铺子里来了个身姿婀娜的艳丽女子,托着下巴正在柜台前看他瞌睡。
许禾连忙拾掇了下:“小姐想买点什么,随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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