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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香兰见着费家人上门来,嘴都快裂到耳根子了,瞅见张放远的马车从外头过都没招呼一声,径直便引着费家人进院子。
许韶春又羞臊又激动,在窗口偷瞧了几眼费廉后,赶紧躲进了屋里。
“费秀才快坐,费娘子,吃点茶水,才从茶场那边买回来的新茶。”
这些日子费家被追捧吹嘘的多了,对于刘香兰这般的热情洋溢,也只是堪堪回以一个好脸色。
实话来说,费母的眼界儿高了不少,这阵子也没少瞧别户人家的子女,但比起许韶春到底还是差点意思。
倒是也有城里的媒婆前来,她很是心动,那姑娘家境还不错,家里守着一个铺子,银钱上自是比农户人家阔绰,嫁妆也开的人眼馋,但可惜的就是那姑娘从小娇生惯养的,不肯到村里来操持,话里话外的意思想他们家费廉去做上门女婿,这她哪里肯。
一番合计,还是许韶春更合适。
“许娘子客气了,你们家长仁兄弟好些了没?”
刘香兰心想着都伤了那么久不见得前来问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才问,未免也太敷衍了些,不过她没说,只笑着:“好许多了,现在已经能下地动弹一二了。”
“那便好。”
费母道:“我们家廉儿中了秀才,这些日子应酬实在是忙碌,把大事儿都往后头推了,今朝才上门来,实在是对不住。”
“哎呀,费娘子说的哪里的话,男子事业最是要紧的。
咱俩早就说谈定下了,都是诚信踏实人家,难不成还会失毁不成,定然都是相互信任的。”
“我就爱和许娘子说话。”
两人客套了一圈,费廉看着许家已然少了个人,好似少了好多东西一般,一时间触景生情,有些心不在焉的,没怎么说话。
倒是说亲这般事情都是当家的女人接洽,也要不了他一个男子多说些什么。
直到许韶春被叫了出来,娇美如花的姑娘温柔和婉的同他说话,他才从悲伤中抽出身来。
许韶春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又美丽了几分,费母也是眼前一亮,见儿子没有像在家中一般丧眉耷脸的,心中也宽慰了些许。
两厢见过后,费母便和刘香兰单独去了一旁说彩礼的事情。
费母直言道:“既是一家人了,我也便不怕笑话。
廉儿这些年读书花费了不少银子,这朝酬师宴客又用了许多钱,手头上实在有些紧。
我知道许家是和善人家,定然是不在乎彩礼这些虚礼的,只盼着孩子好,有个好归宿。”
刘香兰听了一通,费家只想出两千八的彩礼,她瞪直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比张家那屠户给的少那么多。
这费家过来带的求亲礼没两样就算了,她还以为在彩礼上会多回一些,没成想竟然是一样少。
她再惯着费家,也忍不得这口气:“费娘子,我们家禾哥儿出嫁张家那混球开口都是三千多的彩礼,便是你说的盼着孩子一个好,我都未曾抬价让人为难。
但是您这彩礼给的,可都低出咱们村寻常人户的彩礼了,且不说咱们家韶春是什么品貌,你给这么少,恐怕是想让我被村里人笑话啊。”
费母沉吟了片刻:“许娘子,你也不能光看着眼前啊。
咱家廉儿时下已经是秀才了,多少好处你也是知道的,眼下彩礼或许是少了些,但等你们家韶春进门以后,那不好日子多着吗?”
刘香兰却是冷笑了一声:“既是如此多的好处,那出手怎生还不如个屠子,费娘子也不怕村里人说笑。”
费母脸白了白。
“三千。
若非是瞧着两个孩子有情意,我也松不得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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