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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欢没有回答,只是取下那对珍珠耳坠,重新选了一对玛瑙绿石耳坠:“是要去东宫的,打扮不可太随意。”
对那惨叫求饶声恍若未闻。
初夏:“是。”
“在这里服侍的没资历老的,我不喜处理这些事,你们都好自为之吧。”
郁欢道,又递给初夏一只玉梅花簪,她不喜戴护甲,便在右手尾指套了个玉指环,“备轿吧。”
丫鬟们低垂着头,“奴婢明白,是。”
替她包扎的婢女一声不吭。
郁欢梳着凌虚髻,穿着竹青色云雁细锦衣,外搭一件藕色云纹绉纱袍,配碧玉媵花玉佩,打扮隆重不是花枝招展,不会给人用力过猛的感觉,不是风情万种,是若远山芙蓉,清素如九秋之菊。
郁宽站在海棠树下,叶影斑驳,他失了神,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郁欢悄然走近,“种这棵树的是母亲,听闻她最爱海棠花,这树生意盎然,风吹雨打也不折腰。”
郁宽道:“是啊,不因苦难而放弃生机。”
她和她娘是有几分像的,都固执,认定了的事便不肯改,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郁欢福了福身,“大伯,这话更适用于你,越是绝路越要势如破竹。”
“你呀。”
郁宽叹了声气,“刚刚被带下去的两人是怎么回事。”
这丫头总是爱教育他,偏偏他无从反驳哑口无言,她长大了懂事了,杀伐果决,其心机其城府都在他之上了,可他作为长辈始终担心她误入歧途。
具体的事他知道,他只是想听听郁欢的回答。
郁欢:“一个祸从口出,一个自以为是。”
语气冷冷冰冰,这样的处罚太重了,但她却不以为然。
郁宽微怒,沉吟道:“你太狠了,略施小惩便可,何必要了人命。
那个叫柯妩的也只是想近身伺候你才说出来,人都是想抓住机遇的,更何况她还没错。”
这态度,让他的心里只有寒意。
“我叫你来不是想和你争辩这些无关紧要之事的。”
郁欢隐忍住不悦,言归正传,“家谱上可还有郁弘的名字?”
她不想像带小孩一样什么事都跟他说清楚,并教会他其中的道理,实在麻烦。
郁宽:“有,念及你,并未将他除名。”
不然郁弘又怎么能出现在宴会上呢。
郁欢颔首,扭着尾指的玉指环,“把他彻底除名。”
郁宽诧异道:“为何?那届时你该如何,你真要当个孤儿吗,无父无母。”
“我与郁弘早断了父女之情。”
树叶随风缓缓落下,郁欢嗓音清冷,“尽管去做,必须除掉,大伯,你不要总是这样感情当先,你不要让我觉得你没有价值,像个拖累。”
所谓亲情,她有郁安歌一人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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