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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姐,我在。”
燕诚贞半跪在榻前,满眼红血丝,“我在呢欢姐儿,你醒过来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和你唱反调了。”
随着声音的落下,姑娘也慢慢有了反应。
那双美眸缓缓睁开,她手指动了动,是湿润的冰凉的,“燕诚贞。”
“我在我在,欢姐儿,你总算醒了。”
燕诚贞见状喜极而泣,他把脸凑了过去,是以让她能够瞧见他,笑得丑死了,“我说真的,以后你让我往西我决不往东。”
郁欢缓缓伸出手,触碰那张脸庞,竟不是虚幻,而是真实的,莫名压在身上的一股力量骤然抽离,她笑道:“傻子。”
原那才是黄粱一梦,这才是现实。
阿桑松了口气,默默走过去,扶她靠着软枕坐起,她没有说话,那眼神已经帮她把心里话都讲了出来。
郁欢环视着四周,祖母竟也在,五妹也在,正慢慢朝她走近,铃铛应是修好了,原那梦里的铃铛声也是她在唤她。
没人注意的是,垂在皓腕上的玉镯满是裂痕,一碰即碎的感觉,它再没那份绿光,品相看着也是劣等货。
“劳祖母挂心了,您还在病中,让五妹先行扶您回去休息吧。”
郁欢叹了声气,目光这才挪到宣佩玖的身上,那一眼带有太多的东西,她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揉了揉眉心,道:“都散了吧。”
梦里的片段是她故意遗忘的记忆,一时重返心头,其中滋味难耐。
这时,折返的郑叙才慢慢走了过来,道:“麻烦让微臣再重新诊治一番,不仅是陛下,礼部和钦天监那边也是担心。”
郁欢颔首,这才注意到玉镯的变化,她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到脉枕上,问道:“上一次晕倒,是什么所致来着。”
“乌头毒,与此次同样。”
郑叙细心把着脉,沉吟道:“世间善使毒者本便少,这乌头毒是军用毒,常涂抹在箭头,上次幸得燕家的大夫在,有现成的解药。
微臣瞧过了,您的身子已无大碍。”
郁欢收回手,低声道:“既已无碍,这具体是什么毒,便劳您先替我瞒瞒了。”
“是。”
郑叙颔首,收拾好东西,“那微臣便先回宫复命了。”
郁欢抬手示意阿桑送人出去,这一送又得送出不少银子。
宣佩玖仍有些不放心,望了眼酌春,见她摇摇头,心里的石子才算落了地,他道:“照顾好自己,我便先走了。”
他是外男,她是待嫁之身,两人又没有家族上的联系,此番入府,幸得都是自己人,不然又要谣言四起。
“好。”
郁欢抬眸,提醒道:“京都恐有风波了,你不要沾惹其中,便是对我,也要作壁上观。”
她瞧着那背影,欲言又止,梦里少有他的出现,现在和他这般牵扯,将会是怎样的变数,他未来可期,她始终是可以仰仗他的,只是现在要打着爱的名义了。
郁末从隐秘的角落现身,道:“你这一试探,差些把命也搭上了,他对你,不可谓不狠心,不,他这个人便是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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