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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虽不似韩蛰冷厉,身上却有股天不怕地不怕、铤而走险的狠劲,敢行刺皇帝的人,取她小命易如反掌。
令容心存畏惧,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城门口排了不短的队,马车渐渐靠近,已能听见盘问的声音。
长孙敬自知那张脸太醒目,车内没东西能挡,索性抱着令容坐在他腿上,拿软毯盖住半个身子,他将脸埋在令容背后,只将闲着的手臂换在令容腰间,做亲昵之态。
令容如坐针毡,心里气极了,也不愿长孙敬逃脱,但此时此刻,还是保命为上,遂捏紧了玉佩,掀起侧帘递给管事。
管事会意,自去打点。
监门卫的小统领也认得韩家徽记,收了玉佩,猜测锦衣司那几位并不想得罪上司,便喝令放行。
谁知马车还没动,忽听旁边有人冷声道:“慢着!”
旋即,车帘被剑鞘挑起。
那一瞬,后腰的匕首一紧,令容身子紧绷。
她竭力镇定,看到挑帘的人竟是樊衡!
四目相对,各自诧异。
——先前行宫遇见时,令容
记得他的容貌,樊衡想必也记得她。
在樊衡开口之前,令容忙抢着道:“这位大人,我跟夫君去韩相府上探望表姐,夫君身子不适,急着赶路,还请行个方便。”
说罢,褪下腕间珊瑚手钏,扔向他手中。
这句话长孙敬听不出破绽,樊衡却立马洞察。
他接了手钏,朝令容轻轻颔首,旋即收了剑鞘,“放行。”
马车辘辘驶出城门,走出很远之后,两旁秋游的行人谈笑热闹,长孙敬才收了她腰间匕首,扔开软毯。
“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他寒着脸恫吓。
令容忙不迭地点头,等他逃出马车,才长松了口气,瘫在车厢角落。
掌心不知何时捏出了汗,腻腻的。
她侧耳听了片刻,外头没任何动静,想必此人动作轻快如猫,那车夫仍无知无觉。
至于后面的家丁,哪怕长孙敬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他们也会当成是迎面走来的过路人。
——碰上这种高手,哪怕她被刺杀在车厢,怕是也无人能知晓。
令容后知后觉地捏了把汗。
长孙敬走了没多久,后面马蹄得得,不过片刻就传来管事诧异的声音,“樊大人?”
旋即,车夫收缰勒马,马车缓缓停住。
令容掀开侧帘,就见樊衡驻马在侧,“少夫人受惊了,我已派人去追贼人,少夫人可有妨碍?”
“没有。”
令容摇头,“是在追捕长孙敬?”
“是他。”
“我在他衣裳里偷偷塞了香片。”
令容又摸了一片
递给樊衡,“每种香气味不同,若找上等细犬,能辨别出踪迹。
希望能对樊大人有用。”
——那长孙敬是樊衡亲手捕获,今日又放肆无礼,且有锦衣司牵涉其中,令容当然盼望他能被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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