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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何难……水在哪儿,瓢在哪儿,抹布在哪儿……洗洁剂……啊,这个就不问了。”
“洗洁剂?什么是洗洁剂?”
响儿耳尖,叶畅一句无心之语,便被她听了进去,她好奇地问了一句。
“唔,桶里的水是你挑回来的?”
叶畅可没有办法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当然要顾左右而言它。
“是我从塘里挑来的,十一郎,你要省着点用,最近塘里水不多,听闻族老正打算要求雨呢,今年到如今,已经是两个月都没怎么下雨了。”
“咱们家里有多少田,今年的收成呢?”
听到两个月没怎么下雨,叶畅的心猛然揪起来。
中古之际几乎完全是靠天吃饭,若是老天爷不开眼,降下些天灾,那么便随即而至。
这件事情,可是关系到他的性命——还有响儿的,他是死过一回,现在刚下定决心,要珍重看护好眼前所拥有的。
“咱们家可是有十亩田,不过现在佃给族人了,今年的收成听说不是很好。”
提起这个,响儿也是愁眉不展:“怕是过几日后,咱们就得去采野菜,每日只能吃野菜粥了。”
响儿说得有些模糊,叶畅明白,她终究年幼,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清楚。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叶畅这才算是真正看到自己生活的这处村子。
虽然被称为“吴泽陂”
,实际上这是一处约二百户人家的村落,叶畅是去过后世诸如乌镇这样的所谓“古镇”
,现在再亲眼见着一座活生生的“古镇”
,其中的差异之大,让他禁不住咂舌。
后人所看到的历史,很多都是后人自己理解的历史啊。
整个村子在一片树林之下,叶畅抬起头,就可以看到不远处垄罩在村子上空的槐树枝。
那棵老槐树如此巨大,看上去象是给村子加了一顶帐篷——不是那种用于两人野战或者某些人邀名作秀的小帐篷,而是那种可以住上许多人的大帐篷。
槐树帐篷之下,则是各家各户的屋子,既有青砖瓦房,也有木板旧屋,更多的则是用黄土夯成的土坯房。
杂乱无章地分布着的住宅,让他七拐八弯,费了老大功夫也没有转到头。
迎面不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还有人上来打招呼,问他是不是真被颗扫帚星砸了。
对这个问题,叶畅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微微笑着作别,哪怕对方是明显来讥嘲他的,他也不以为意。
“十一郎被这扫帚星一砸,倒是砸得不一样了,你瞅他如今模样,啧啧……总觉得和往日那个一心想着炼丹成仙的十一郎不一样。”
“那是自然,听闻他方才还将四婶娘赶了出去,换了往常,四婶娘到了他院子里,他哪一回不是乖乖听骂?”
“咦?连四婶娘都敢赶,这倒是稀奇了,四婶娘那泼辣货,可不好惹!”
小声的谈论不时也会传到他的耳中,叶畅只是当作没有听到。
转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那棵老槐树下,也就到了这吴泽陂的村口。
“郎君,我们去哪儿?”
响儿昂起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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