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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他们跑到大周外头去了呢?拓拔元贞没吭声,挥挥手让这有心安慰自己的府中总管退了下去。
神色有些黯然。
他那个笨娘,爱跑得很。
两年前就撺掇着阿爹带着一家子往北戎的草原上去了。
玩了半年才回大周。
最近一次的来信还是在三个多月前,信上说,他们打造了一艘船,打算出海玩一趟。
元蔚给他的信上描述过他们在外头遇到的各种各样风险和奇事。
可是元贞却常常会嫉妒地觉得,他们玩得好开心。
少年没有信史义的好意安慰,可偏偏,这次还真叫史义给说中了。
腊月初八,百里府准时收到了从海上而来的一批生辰礼和年礼。
宫中、镇北王府也都有一份儿。
而拓拔元贞的那一份儿自然是最厚最重的。
最重要的是,随着礼物来京的信。
史义亲自把随信送到府中的信件给小主子拿过来的时候,捏着手中单薄的信封,心情有点紧绷。
无奈小主子有过严令,若是信来了不立刻送到他手里,就要重重严惩。
因此再觉得不妙,他还是顶着压力立刻从连福门跑过来了。
坐在小舅舅生辰宴上的拓拔元贞正眼巴巴有暗藏紧张地盼着属于他自己的信。
刚刚,娘写给舅舅的信他已经凑着外祖和外祖母一起看过了。
大多是些祝生辰的话,夹了些报喜不报忧的平安,还没有妹妹每次写来的信真实不遮掩,大约是怕舅舅告诉外祖和外祖母,让两位老人担心。
他总觉得,自己收到的信总该有些不同。
既想赶紧看到,又怕现在送过来被外祖母他们见到妹妹的信,知晓了在外历险的实情。
少年看似端庄肃穆,其实屁股已经有些坐不稳。
然而真当看到史义匆匆送来的信函只有那么薄的一点点儿,原本还忐忑着的心又感到无比失望。
少年十分持重地起身,默默地给寿星公舅舅和上座的外祖父外祖母行了个礼,离座走到窗边远处,背过身撕开了信封。
满桌人都有些默默地看着少年单薄孤寂的身影,就连两个不懂事的双生子都感觉到了席上陡然静默的气氛,紧紧闭着嘴,相互对看一眼,不敢多言。
然而,下一刻,刚刚还一身孤单清寂的少年突然狂喜地冲了回来,混忘了自己的端严冷肃,挥舞着那张单薄的信纸,边跑边毫无形象地大笑:“要回来了!
他们要回来了!”
叮铃哐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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