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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如果连你都不可相信,我……我……”
齐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伸手捋捋季姜的头发,托起她的头来,轻声道:“季姜,你对我同样重要。”
说罢,一挥手,一名侍卫牵来一匹马,交给季姜。
季姜接过缰绳,道:“大王,我们要去哪儿?”
齐王跨上追风,道:“芝罘。”
临淄城中,熙熙攘攘。
吹竽鼓瑟,弹琴击筑,斗鸡走狗,六博蹴鞠……什么样的戏娱都有。
车驾在人群中缓缓前进,黑衣人隔着薄薄的黄绢帘幕看着车外的一切,目光有些惆怅。
驿道上,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前进。
蹄声嘚嘚,仿佛急促的鼓点,敲击得一路尘土飞扬,在这队人身后形成一条黄龙。
季姜大声道:“大王,为什么要这么急?”
前面的齐王头也不回地道:“那条调虎离山计拖不了多久,他很快会醒过神来的。
我们必须赶在他前面。”
季姜听得迷惑不解。
齐王不再说话,伏在马背上,快马加鞭,奔驰得更快了。
临淄城中,车声辚辚,人语喧哗。
忽然,有人喊道:“蒯疯子来了,蒯疯子来了!”
人群分开一条道路,一个披头散发、疯疯癲癲的人过来,笑嘻嘻地唱着一支调子古怪的歌,一群小儿跟在他身后起哄相和,但显然谁也没听懂他的歌词。
车中的黑衣人浑身一震,他听懂了。
那是一首古曲。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
往者不可谏兮,来者犹可追也……”
那疯子唱着,忽然冲向齐王座车,一下扑在车窗前,低低地道:“大王,蒯彻没疯,疯了的是你。
我不想为你陪葬,所以只能佯狂避祸。
大王,我是多么想念过去的那个你啊。
唉,那时你那么聪明,那么果决……”
黑衣人看着帘幕外侍从们连拖带拽把这疯子拉走,神情中现出一丝深思。
蒯彻仰天大笑,一甩手摆脱众侍从,继续唱道:“休矣,休矣,今之从政者危矣!
哈哈……”
又笑又唱,扬长而去。
众小儿跟在他身后,拍着手学着他的声调唱道:“休矣,休矣,今之从政者危矣……”
车驾前行了一会儿,车中的黑衣人忽然脸色一变,跳了起来,一把拉开车门,揪住车旁一名侍从的衣襟,大声道:“你们大王呢?他去哪里了?”
终于到了芝罘山下,大海之滨。
一行人下了马,都已汗出如浆,疲惫不堪。
季姜也累,更多的却是兴奋。
她站在海边,张开双臂,迎着海风,深深呼吸着那熟悉的带着咸味的空气,心中欢喜无限。
天上飘着几朵白云,海鸟在海面上飞翔盘旋,不时发出几声鸣叫。
季姜叹道:“唉,住在海边时,从没觉得它的好。
在临淄待久了,才发觉有多么想念它。”
齐王在旁边地上不知忙些什么,口中道:“给我看看海风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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