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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叶娴一手托住他的手腕,神情淡然地掀起宽袖查看了一下他被蹭得红肿却没有大碍的胳膊肘儿,一手将出嫁前特意藏在身上防身的外伤药取出,细细地撒在他滴血的伤口上,“之前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她的神情坦然平静,纵然是手握着他的手腕,也没有寻常女子惯有的扭捏羞涩。
不愧是能在朝堂之上隐忍冷静一再扭败为胜的女子!
“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陈家人。”
见她如此,陈可宜的神情也瞬间变得坦荡淡然,坦然地接受着叶娴的照顾,认真地看着她动作利落地上药、包扎,忽然放缓声音道,“我很庆幸,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来这郊外的别苑赏景作诗。”
否则,他的堂兄就要铸成大错了。
当日太后别苑里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仆婢的陷害和妹妹的武断任性,都使得陈家有氏在先。
父亲和妹妹至今敌对她的态度,更让她觉得很不应该,心怀愧疚。
如果今日堂兄再伤着她,那他们陈家欠她的,真是还都还不清。
“郊外别苑?”
叶娴手上的动作一顿,骤然抬起头,秀眉微拧,神情间透出几分了然,“今儿是十九?”
她被掳时本是黎明将近时,昏迷的时辰不算短却也似乎没那么长,掳她的人也不可能一直将她留着,所以今儿是十九的可能性最大。
只是,现在人在郊外,回去却是个问题。
“我的马车就在别苑里,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叶娴的念头才闪过,陈可宜体贴的话便出了口,他侧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家二少爷,眸中的担忧一闪而逝,从衣摆处撕了块布条,简单地包扎着手腕,“快走吧。”
别苑里的下人怕是都去追叶娴了,两人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地来到停放马车的地方。
只是,如何让马和马车结合在一块儿,却是个问题……
就在叶娴看着分开停放的马和车瞪眼时,陈可宜却是捋了袖子,单手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黑马,动作利落地三两下就将马儿套好,纵身坐到了马车之上,左手抖着缰绳侧头冲叶娴清浅一笑:“上来吧。
我平常闲来无事就喜欢跟着身边的人学他们做事,没想到今日倒派上了用场。”
他声音清越,面容清俊,神情随意自然,笑容和熙纯粹,没有一点儿寻常富家少爷高高在上的架子,更不觉得做这样的粗活会自贬身份。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眼前的男人,怕就是打脸的最好例子了。
“可宜少爷,天这么晚了,您怎么独自驾着马车出去?有什么事情,吩咐小的们去办吧?”
车外传来的带着疑问的声音,打断叶娴的神思。
她拧了拧眉,将身子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只希望陈可宜一口回绝,迅速驾着马车离去。
她身上的喜服太显眼,一旦被发现,定然会引人起疑。
马车却出乎叶娴意料的,缓缓停下,陈可宜透着几分随性的话语飘了进来:“方才躺在床上突然诗性大发,得了两句佳句,这会儿实在憋不住了,赶着回去亲自念给诗社的其他几位少爷听呢。
二哥似乎在找什么人,雨墨也跟着一块儿去了,我等不及他,便独自驾了马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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