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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滩上哪里还有鸭子,只有些掉了的鸭毛被风吹得到处都是,飘落在水面上。
在河滩上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谢氏既要看看鸭子有没有藏在犄角旮旯,又要防着踩着鸭屎。
她这女人自嫁到杜家从来没下田做过活,现在分家单过,田里都丢给杜钟照管,地里连吃的菜都没有,因为她怕脏,又不会种。
这会子,在遍地鸭屎的河滩上,她实在没处下脚,但又不甘心白折了10只鸭子。
她只得硬着头皮,一路踮着脚走。
哪成想,地上一个土疙瘩是松的,她一脚踩上去,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谢氏尖叫连连,她跌的快,爬的也快,只可惜了那一身团花襦裙,立时沾上了脏污,臭不可闻。
气疯了的谢氏,也不找鸭子了,她怒冲冲直奔二房来,她断定杜梅把她家的鸭子裹挟回去了。
“开门,开门!”
谢氏在院外一叠声地叫嚷。
二房一家正在吃饭,许氏一听声音,知是谢氏,便想去看看。
“娘,您吃饭,我去吧。”
杜梅把碗里剩的,几口吃了,丢下碗,出去了。
“三婶,这天都要黑了,你找我们做什么?”
杜梅抱着胳膊,打量着一身脏臭的谢氏。
“快把我家的鸭子还我!”
谢氏说得理直气壮。
“真是笑话,你家的鸭子怎么会到我家来!”
杜梅好整以暇地问。
“杜杏今天去放鸭,我家的鸭子被你家鸭群裹走了,你还敢抵赖!”
谢氏叉着腰尖叫。
“就你家的那几只,白送我都不要。
今天明明是杜杏搞鬼,趁乱偷换我家的鸭子,只是没得逞罢了。
你还想恶人先告状!”
杜梅憋着一肚子气,正愁没处撒。
这会儿正是家家吃晚饭的当口,听见吵闹声,很多人端着饭碗就出来了。
“我的妈呀,这谢氏是在屎堆里滚的,还是咋的?”
乡人纷纷退避。
“哎呦,还是做婶子的呢,怎好意思的,这么欺负人?”
一个妇人嘀咕。
“杜梅家的鸭子养得最好,可不是看不上别人家的嘛。”
一个老太站在上风口,嘴里嚼着饭,含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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