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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今天坐立难安,是有什么心事?”
柳玥磕了口瓜子,看着柳承明来回踱步。
“我前阵子得了一批字画,有好几幅名家之作,特地约了子谦来一同鉴赏,怎么这个时间了他还没到。”
柳玥手一顿,视线瞟到那堆盒子上,有点心虚。
她安慰道:“可能路上耽搁了吧,小侯爷国之重臣,忙起来一时忘了日子也正常。”
柳承明叹口气,似乎是接受了妹妹找的理由。
眼看着小盘子里的瓜子壳都堆出一个尖尖了,柳承明只等到他爹回家。
柳学士进门,把官帽和外袍脱下递给小厮,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凑在这做什么?”
柳承明把这事儿又说了一遍,试图从他爹嘴里套点话出来,没想到柳学士哼了一声,“别等了,他被圣人禁足了。”
这下不光是她哥哥目瞪口呆,柳玥也瞪大了眼睛。
“昨儿他在外面和二殿下打了一架。”
柳学士说完,看了看女儿的表情,才继续说下去,“把二殿下打伤了,这会子两个人都在府里关着呢。”
柳玥和她爹视线碰了个正着,有点尴尬。
“子谦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一定是有隐情。”
在场三人唯有柳承明不了解情况,还在为谢易开脱,被柳学士截住话头。
“有隐情也轮不到你来替他解释,镇北侯的折子直达圣人书案,不走司礼监。”
坐立难安的人顿时变成了柳玥自己,柳承明还在拱火,“小妹你来评评理。”
“我?”
柳玥愕然。
柳学士边说着“你懂个屁”
边把儿子轰了出去,“玥儿一个姑娘家评他作甚!”
他转头看了看柳玥,又长叹口气,“小侯爷和二殿下昨日有些口角,不知说了些什么就动起手来了,二殿下哪里是他的对手,要不是他身边人拉着,估计事儿要闹得更大。”
柳玥听到这两人名字就头痛,她好不容易摆脱了祁文卿,又被谢易缠上了,现在这两人还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闹得朝中上下皆知。
*
镇北侯府。
谢易被禁足在府内小半月,上朝都免了,也不用去金吾卫营露脸,他也乐得清闲,叼了根狗尾巴草坐在那。
他昨日见了祁文卿,嘴了几句就戳到了这位金尊玉贵的二殿下的痛处。
祁文卿与柳府千金和离的事儿明面上不准人议论,实际上大家私底下也听说了些二殿下狎妓的事。
大周律令禁止官员狎妓,众人自扫门前雪还来不及,即便有胆大的也就是趁着逢年过节管辖松泛时候偷偷去,像二殿下这样把人都带回府里的那真是不多见。
果不其然,谢易嘴完,祁文卿的脸当场就黑了。
郭洸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但他终究还是高估了小侯爷在某些时候的自制力。
他以为谢易何时何地都像战场上那般冷静自持,实际上他走神的工夫就出事了。
偌大的侯府冷冷清清,老仆妇们忙着自己的事。
侯府缺一点人气儿,可是谢易不知道去哪找这点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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