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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行远呵呵一笑,“不过是闲散之职,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的。”
陆佐也明白在诸王子嗣中,很多都有被封为镇国将军,孙辈则封丰国将军,每隔一代爵位次一等,皇帝也是想子嗣绵延,故而如此,但是有一点很是奇怪,为何刘行远受封镇国将军之衔,而嫡长子刘行之即不是镇国将军之列,也没有立为世子呢?心中想问,可是又怕唐突。
殷季又问:“那镇国将军是不是也上阵杀敌呢?”
“这只不过就是个从二品的爵位,没有皇帝的命令……”
刘行远难得一见俏皮的笑侃道,“那只能待在家里了。”
陆佐一路揣度没有说话,一直暗中观察着刘行远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今晚的他,似乎和以往不一样,以往他给人的感觉都是憨厚实诚,不谙世事,今夜何以说得这么多,而且所言句句鞭辟入里,哪里是一个憨厚之人所能想到的,相比而言刚才他弟弟刘行之所奉承的那些话,反倒让人感觉幼稚。
于是陆佐趁机问:“大公子您和令弟平时关系如何?”
刘行远心内一惊,脸色煞白,还好黑夜中,他二人不易察觉自己的变化。
刘行远此时手心直冒汗,若不是斗大的拳头紧紧握着灯笼的提手,那灯笼早就滑出去了。
刘行远笑道:“我们兄弟关系不错,行之就是任性了些,不过我既然是大哥,让让他也就过去了!”
刘行远又露出了以往憨厚爽朗的笑声,可是陆佐怎么听,都感觉笑声透露着一丝尴尬呢?不等陆佐继续开口问,刘行远赶紧接话道:“陆先生,前面入口已经到了,我就送到这里了!”
陆佐抬头一看,果然已经来到了柴房前。
陆佐和殷季向刘行远躬身施礼,以示感谢。
师徒二人从柴房的家仆手中接过纱灯后,便穿过狭长而又漆黑的暗道,到得杏花酒楼之后,殷季才长长的呼了一口院子外的新鲜空气。
宁静的夜晚,似乎虫鸣声比以往少了一些,应该是即将入秋,晚上天气渐冷的缘故吧。
开始对各种事物好奇的殷季,在最近一段时间对很多的人或事开始越来越关心,也越来越敏感了,二人来到酒楼偌大的院子里,见四下无人,殷季才安心的问师父,道:“师父,您觉得刘行之和刘行远哪一个更好相处?”
陆佐呵呵一笑,“为什么这么问啊?”
殷季挠挠头,似懂非懂的低声答道:“咱们现在辅佐的是宁王,这将来万一真的如我们所愿,实现了我们的目标,那还不是得想好以后的路吗?”
陆佐听到殷季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心中甚是快慰,轻轻抚着他的头顶,满意的微笑道:“看来为师近日让你看的一些书,没有白看!”
“说到这个还得感谢师父呢,我现在已经认识很多字了!”
殷季天真的笑道,“师父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陆佐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在院角的桂树下,他抬起头望着树梢的明月,一缕斑驳的金黄色月光透过疏影间,映在脚底下的青石板路上,然后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季儿说的这个问题也许现在自己还不会遇到,但是季儿呢?他问的没错,宁王的两个儿子似乎有着天壤之别,刘行之既是嫡长子,也是宁王的爱子,可为什么宁王不立他为世子呢?反而刘行远被宁王举荐为镇国将军的爵位,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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