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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禾在一头门板搭的长方桌前坐下,搬了菜板就开始切菜切肉。
一大盆的肉,有的切,肥肉切块儿回锅肉,瘦肉成丝儿炒菜,鸡肉剁块儿炖汤。
大伙儿见张放远走了就没再说人家了,村里人都是当着面儿不说人长短,毕竟是热闹事儿,在别家要是吵起来不好看。
于是又说笑起村里别的事情来,谁家孩子要满月啦,谁家老头儿又快要不行了云云,许禾不爱参与跟着说这些,不过也会在旁头听个趣儿,感觉别人成亲去帮忙或者单独吃酒,比自己成亲还有趣些。
“听陈娘子说这回请的是厨子是隔壁村的大厨子,做菜好吃。”
“我倒是觉着上回张放远家里请的那个厨子也还行。”
“费家的酒你们去吃没?”
“吃了。”
妇人小哥儿们的声音小了些下去:“桌数摆的倒是不少,菜却小家子气的很,一桌十二个菜。
出八个菜的量都不见得够,还硬生分做成十二个,我去帮忙的时候收拾桌子,每桌汤水都没剩下点。
饭也不够吃,大伙儿憋着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嗐,既是想要办得漂亮,又舍不得花钱那怎的能行。”
“要不然就像人屠子家,用那半头牲口,出十二个菜,个个大盆大碗的装。
要么就像这户,人就出八个菜,好歹管个够。
多少户人家都是这样,也没个人笑话不是。”
许禾作为许韶春的娘家人,成亲当日是留在自家吃饭招待的,没有前去费家,也不晓得费家的酒席是什么情况。
说来他二姐也成亲有些日子,自打她成亲后,虽是一个村子的,但他早出晚归,倒还真没碰见过她。
今儿陈家办事儿,也没见他娘过来帮忙,他娘是最爱村里有人家办事儿的,以往老早就会去,自己有的是能唠嗑吹嘘的,当然很喜欢去。
今朝估摸是家里只剩下两口子,许长仁又伤着,实在是走不开不能过来,想来要明日再过来。
也不怪村户人家都想生个儿子,一则是传宗接代,而来小哥儿姑娘都嫁了,孤苦两口子也是寂寞。
头一日晚饭陈家小摆了两桌,许禾吃了饭帮忙收拾洗了碗,今儿男子都没有拖酒喝着半天不下桌,明儿还得早起帮忙干事儿。
两口子回家时也就还不算晚。
洗漱后,张放远想着反正明天也不必去城里出摊儿,起的也可以比往常晚一点,也就有借口要求点别的了。
许禾靠在他的胸口前,感觉到后背的人身体在发热,他连忙往另一头挪了挪。
张放远厚着脸皮贴上去:“还早。”
“那个没有了。”
许禾曲着手看着张放远:“你忘了?”
张放远浓眉一紧,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怪不得今天回来觉得有什么东西没买,可许禾仔细清点了东西,又说一样没少。
分明先前用完的时候说好要去买的,他媳妇儿记性好得很,今日定然是故意不提醒他的。
这小哥儿!
“嗯?”
许禾无辜又遗憾的动了动眉毛,掖了掖被角:“睡吧。
明儿你不是还要跟陈四表哥去迎亲吗?”
张放远看他这模样更是心痒痒,分明就是拿捏着他没有东西不会乱来,他却偏生是扣过了那纤细的腰,伸腿去压着人:“要不咱们就试试没有的吧。
我瞧前头已经很好了,定然不会像开始那样。”
许禾感觉熟悉的喘不过气来,连忙张开手推像狗一样在自己身上乱嗅的张放远,要他推的开这尊石头定然是推不开的,他情急又气恼:“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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