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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还且是太平盛世,若在战乱之年,赋税还会增重,兵役也征收的更为苛刻,那才真是苦不堪言。
衙役沿着村野的大路挨着来,倒是没多久就到了他们家里。
许禾客气同衙役说道:“已然把赋钱准备好了,却不知我丈夫此次服役是服何种?”
每次来村里催收赋税也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儿,县衙这时候也最为忙碌,遇见交不起钱的人家如过江之鲫,求情的、哭丧的、下跪的.......总之不计其数,衙役脾气再好,催久了也是没了耐心。
耍官威不是目的,收齐赋税才是要紧事。
为此遇见像许禾这样的人家,这样的答复询问就听得格外舒心,语气也一改先时在胡家的凶威:“你丈夫张放远是吧,今年着实已经二十。
便先从“更卒”
开始,下半年就是“正住”
了。
是交钱还是去服役?”
许禾道:“交钱。”
“那此次便应当缴纳五百六十文。”
许禾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取了一算钱出来,穿了四串钱。
衙役拎着数了三遍,核对无误后,给他们家在簿子上记录了清楚。
衙役道:“若是下半年也不去服役的话,也得像此次这般早些把钱准备好才是。”
“好。
各位官差喝口茶再走吧。”
衙役摆了摆手,虽已有些口干舌燥,却做不得懒,事情办不达标,上头给的压力也不小:“还得收两家,时候不早了,不敢多停留。”
许禾便也没多留,衙役便一连串去了不远处的陈家。
衙役还远远的谈着话道:“若是每家都跟这家一样这般快,也不必费那么多事儿了,三天定然就能把这个村子的赋税收齐全。”
“要有那么便宜的差事儿,还轮得到你我不成。”
许禾看着人都灌入了陈家的院子以后,这才回自家的院子去把院门关好,张放远被他叫在屋里烧猪毛,怕他出去又跟衙役起冲突。
“走了?”
“都走了。”
张放远放下把猪毛烧到干干净净的猪蹄儿:“还没问四伯家里够不够缴纳赋税。”
许禾道:“四伯家里多一个晓茂,比咱们家多交不了太多。”
张放远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他们张家在村里已经是中上的人家,几个叔伯没有哪个会穷到交不起赋税的。
倒是大伯家里的堂兄弟多,赋税是最多的,但是人多挣钱的也多,大伯虽会装装穷,却不至于拿不出赋税钱来。
却正是因为晓得张家是村里有点钱的人家,交赋税的时候烦恼的事也比别家多。
“哥儿,晚上别做鱼了,弄点简单的就成。
再者把猪下水放屋里清洗,半夜里再卤。”
许禾不解其意,但也照着张放远的意思办。
晚些时候,夜风习习,天黑了下来,他才算晓得了张放远究竟是为什么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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